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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啊——”

    赌场里热闹非凡,外面却是一片安宁寂静,仿若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而这个本来如常的夜晚,两个空间交线处的某个黑暗角落却是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叫的这般凄惨,声音尖细,在黑夜里陡然引起的恐惧让人心里发慌。

    然而在那声惨叫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也没人会去探究声音的来源。

    阿梨家里今天来了一个客人。

    是常叔。

    但不知为何他只站在小区外张望着,要不是阿梨看见了他,保安大概会以为他图谋不轨要把人赶走呢。

    “常叔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常叔尴尬地接过热水,把手里的土鸡递过去给元凩之:“我就来看看,还有事要忙……”

    他怎么敢说自己是来看看阿梨有没有出事的?不过现在看这姑娘还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至少常应这混账没有酿下大错。

    心里正松了口气,却又听的阿梨轻声问道:“常叔我一直很疑惑,您给人算命明明很准,为什么从来不收钱?”

    别人算命都是想方设法地骗钱,他却不一样,明明算的极好,却从来都是分文不收。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止会算命,还能画符驱鬼。

    闻言常叔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握着水杯的手稍微紧了紧,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的。你大概也知道,算命从来都是损耗自己的生命去窥探天意,所以做这行的人一般都要价很高,我不要钱,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积阴德!”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阿梨愣住了。

    “他命格不好,阴生的命,一个不小心就得被地府收了。我就这么个儿子,不为他为谁呢?”常叔疲惫地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看着阿梨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他释然地笑了笑:“我啊,也差不多咯!”

    放下一切般的笑容,毫无逻辑的一句话,阿梨却是瞬间懂了!

    常年与人算命,一次又一次地窥探天意,耗损心力。

    他……已是大限将至。

    但他是否又知晓,自己用命换来的人,会双手沾满鲜血?常叔为人一生正直,而常应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为一己私欲枉顾他人性命的小人!若他知晓,怕是会气的亲手掐死常应吧?

    阿梨沉吟了一下,抬起笑脸说道:“常叔放心,您儿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哎,好!”他笑了,但却是满满苦涩。

    正沉默之时,常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出事了?我给你的符呢?行我马上过来,你先别急!”挂完电话常叔急匆匆地就要走:“我得去一趟S城,下次再聊啊!”说完不等她反应,转身便走了,看来电话里的事情确实是十万火急。

    不过……S城?抬眼看向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元凩之,却见他正拎着那只土鸡,大眼瞪小眼。

    “噗嗤!你在想什么呢?”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垂涎鸡肉的大狗狗,呆呆的,难得的可爱模样。

    元凩之瞬间回神:“没什么,在想常应的事罢了。”他虽然不说话,但不代表没听啊……常应?嗯,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他下手还是轻了!

    唔,奴舟好像说过土鸡炖的汤更营养?

    阿梨并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身边这面色毫无波澜的男人却早已心思百转,早已想好晚上要给她怎么炖补汤了。

    补汤到底还是没炖成,因为两人在常叔之后也出门了。

    阿梨之前也曾来过S城。

    在S城这些大大小小的赌场里,总会有这么一两件不干净的事,怨魂滞留不肯走,有人为其所害,自然就会有人找上驱邪师。

    正如眼前这样。

    田大师焦急地拽着常叔便进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小的宾馆,外面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阿梨甫一靠近,便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森的寒凉之意!

    “你好,一间标准间!”那服务员仿佛是刚睡醒,一脸惺忪模样地把两人的身份证接过去。

    “可以定一间二楼的吗?”那人面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旁边的元凩之,恍然大悟般把钥匙递过来:“你们这些小情侣就爱遮遮掩掩的……”

    啥玩意儿?

    阿梨不懂也不在意,拉着元凩之就上了楼,刚才在大厅仔细辨认了一番,只有二楼的阴气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