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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灵犀勾起一抹娴雅的笑:“师兄今日回来,便不走了罢?”眼中期盼显露无余。

  傅衡之摇头:“她还在等我。”神色温和了些。

  “拍卖会会场那人之事,也劳待师妹查清。”

  傅灵犀点头,看着眼前人眼底那抹温柔,心中忽然生出些许苦涩。

  “师兄……当无须忧心萧承夜,”一顿,“魔宗的探子早前就已传来消息,傅梦临已无力回天,萧承夜如今不过已成一具无主傀儡,兴不起什么风浪。”

  傅衡之不置可否,只道:“近些时日,宗门中事物便有劳你与长老等人处理。”

  傅灵犀点头应下。

  望舒城客栈中,江凌唤了小二点了些吃食,江书寒早已辟谷,不沾五谷,便在一旁守着,寒笑笑没那心情再吃什么,谢绝江凌相邀,回了房中。

  身后缀着个小尾巴,不发一声,跟着一道去了房中。

  寒笑笑回身关门,险些撞上,抬眼对上承夜,诧异道:“你怎么还在?”

  承夜理所当然答:“笑笑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寒笑笑挑眉:“你都出了拍卖行了,该回你家,找你娘去,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有家,”承夜眸光暗淡,答得认真,“也没有娘。”

  寒笑笑:“……等着。”

  承夜乖巧应声:“好~”

  寒笑笑跑下楼去,到了柜台再向掌柜要了间上房,今日来了些客人,上门也只剩二楼最末尾的那两间,是以,当寒笑笑拿了钥匙打开房门,指着房间内告诉承夜,今夜他就住这里之时,承夜问寒笑笑住在哪里,寒笑笑一指她的住处,承夜的笑容立时垮了。

  “笑笑,我不想住这里。”承夜委委屈屈,“我想和笑笑睡一间。”

  “……”寒笑笑双手环胸,“给我个理由。”

  寒笑笑纳闷儿,客栈中客房充裕,傅衡之也好,承夜也好,都想与她挤一间,房中就一张床,谁睡地?谁睡床?

  这不是重点,多大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怕一人一间房不成?

  承夜眼也不眨:“我怕黑。”

  寒笑笑默了默,耐心答:“你可以不熄灯。”

  承夜低下头去,“我不要……”

  寒笑笑挑挑眉,只当没听见,想了想,道:“你伤好了吗?我看看?”

  承夜抬眼,捋起袖子,亮出一条并无伤痕的胳膊来,“好了。”

  咦,神奇。

  “那没事了。”寒笑笑挥挥手,“我去睡了,有事没事都别喊我,谢谢您嘞。”言罢,将钥匙交与承夜,便向着自己房中走去。

  承夜:“哦……”关上房门。

  听着身后轻浅脚步声,寒笑笑停下脚步,“你别跟着我。”

  承夜:“……我不。”小声抗议。

  寒笑笑挑眉,没再管他,到了房门前,迅速进入房中再将房门一关,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承夜在门外摸摸鼻子,盯着禁闭的房门出声喊寒笑笑,委委屈屈的。

  寒笑笑充耳不闻,叹了声,“这都什么事。”

  她抹了把脸,将长剑放在桌上,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女主角,怎么好像莫名其妙的人都往我这儿凑。”

  傅衡之……

  寒笑笑拍拍脸,心中下了决定,等到傅衡之回来了,一定要将事问清,不管后果如何。

  问不问是一回事,问不问得清又是一回事,若是傅衡之不愿坦诚相告……

  那就不说叭。

  总比什么都不做憋着强,寒笑笑从来都不是愿意憋着疑问不发的人。除非觉得没必要。

  但既然将傅衡之当成了好兄弟,那就有这个必要。

  若是傅衡之无此意,将债还还清,把梨花木匣交给傅清风,她就该回家了,就当是一场梦罢。

  寒笑笑这厢想得出神,忽听得紧闭的窗户传来叩叩两声,她眼前一亮,还当是傅衡之回来了,全然没想可不可能,结果打开房门一看,除了窗外静谧夜空,夜空下一片看不甚清晰的小树林,什么也没看见。

  寒笑笑一脸懵懵然:“……见鬼了?”教夜风一吹,总觉得身周凉飕飕的。

  揉揉胳膊,便欲将小窗关上,垂眸间,就见一只与夜色一致的鸽子停在窗栏下,正偏着头,睁开双黑亮的眼看她。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