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即使梁仓庚在后台只保证了最低的呼吸需求,但他还是被无知觉麻醉了一段时间,等他再醒来天已经要完全黑下来了。

    梁仓庚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手被绑到胸前,双脚被死死捆住,头冲着麻袋口,梁仓庚艰难的让自己看到了外面的环境。

    车开的很快时不时还会遇到坑洼上下颠簸,一旁的环境在梁仓庚眼中来回闪过,终于有一抹不同于其他颜色的蓝进入了那浅棕色的眼睛。

    他通过自己常年骑行的经验和路牌上的曹字推断出这是雁曹路,他们正在往山村走。

    梁仓庚回忆着路况,他隐约记起前面就是上下岔路口,而且这里的路况十分复杂而且没有监控,岔路多的不亚于重庆。

    梁仓庚扯下左手的平安结向路边扔去,现在他只能祈祷白屿他们能看见,从演奏结束到雁曹路只过了一个小时,梁仓庚转手看看表说道:

    “一个很了解荆昶市的人。”

    “一个很了解荆昶市的人。”在后台寻找完回到警局的姜载阳向刑警们说道。

    半个小时前他们已经调出了会场附近所有的道路,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运载二十一个人的运货卡车。现在距梁仓庚一行人失踪才过去一个小时零八分,离可立案时间差远了。

    姜载阳把还在警局没有回家的刑警都召集在一起,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不能等到可以立案之后再从头调查,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韩鸣把你刚才发给我的那四个人的资料都调出来,尤其是那个关兴尧,我不相信一个将近活了四十年的人只能调出来基本信息。”

    10:27荆昶市雁曹村

    梁仓庚一行人被扔到了四处封闭的地下室,等其他人慢慢醒来,这个屋子的空气都被他们的恐惧变得瑟瑟发抖,梁仓庚看着屋内所有人手腕上的指针手表都没有被收走。

    “准确的时间,每到特定时间就会减少一个人,等着其他人明白过来,手表便是恐惧的开始,看着处刑的靠近,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这就是关兴尧的用意。”梁仓庚自己想着。

    从进到房子开始,一路上的气味都很奇怪。

    “颜料味,血腥味,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铁锈味。”角落里面容清秀的男人转动着眼睛回想一个重要的味道,“烟草味。”

    除了梁仓庚外的所有人内心被不安占据着,不停的互相攻击,梁仓庚闭上眼靠在水泥墙面上,他知道没有必要的争论会让他们在最后很难熬。

    突然有一个人把战火燎上了梁仓庚的身上。

    “梁仓庚!你tm不是警察吗?你倒是冲出去制服他啊,别告诉我你们警察都是吃软饭的。”

    梁仓庚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静静分析道:

    “你们的对面墙角是一堆已经出现腐败静脉网和腐败水泡的尸体,这个地下室的门只能从外部打开,关兴尧系的绳结除了专业人员谁也打不开,我们只能相信外面的警察。”

    听到对面是尸体,他们一窝蜂向身后的墙靠去,谁都不说话了,梁仓庚活动活动颈椎继续说到:

    “储存体力,今晚我守夜,别睡太熟,叫不起来你们不怪我。”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人朝梁仓庚怒吼起来。

    没等梁仓庚说话另一个人就反驳道:“别拿你个人代表整个集体。”

    梁仓庚闭上刚睁开的眼睛淡淡道:“你们随便。”

    幼时被长时间虐待的梁仓庚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做是对自己最好的,他就算是睡觉也不会深度睡眠,梁仓庚靠在墙角克制自己什么也不想,平静的睡着。

    荆昶市凰华区公安局

    此时的刑侦支队已经忙得炸开了锅,一个油一个的报警电话被方禾曙接起,在安抚完失踪人口家属后还没等上三秒钟又拎起下一个来电。

    大部分刑警被副队分配着看各个路口的监控。姜载阳和韩鸣带着罗祁和白屿去关兴尧的住址,现在支队中人员紧缺到连法医都要出没有尸体的外勤。

    姜载阳用着自己的开锁手艺打开了关兴尧家的门,韩鸣拂了拂面前的灰皱着眉说道:“嚯这地方,全国人口普查都查不到他。”

    姜载阳没心情搭话,带个口罩就举着手电筒进去。

    “卧槽!”罗祁看到了门口的手术刀惊叹到骂了起来。白屿还以为有了什么重要证据,赶紧提着摄像机过来,只是一些刮刀和手术刀,她简单的拍了一下就回身去下一个房间。

    砰

    姜载阳撞开了一扇没有锁的门,灰尘扑面而来,韩鸣咳的都后退了半步,姜载阳没有在意,在这间屋子里观察起来。

    在落满灰尘的屋子中有一摞格格不入的纸箱,姜载阳走上前,看见纸箱上只有薄薄一层灰,韩鸣赶紧喊来白屿让她拍照,罗祁也问声而来,看见盒子里的东西说道:“这么多七氟烷他这是要泡澡啊。”

    姜载阳:“七氟烷?一个搞艺术的能从哪个渠道搞到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