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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璟尧脚步立刻顿在了原地。

    他回头见是谢之舞,眉头很自然的就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打量几眼,目光就落在她紧紧抓住他袖子的小手上。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他甩了甩那只胳膊。

    谢之舞看他一点儿也不乐意甚至有些烦躁的眼神投向自己,本来还惊的一个哆嗦,可再看他居然想拂掉自己的手,不由心里一怒。

    就算讨厌她,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人讨厌了,明明从小到大她的人缘从来都是人群里最好的那一个。

    况且,不能喜欢的对立面,一定就得是讨厌吗?

    想着想着,手上的力气便大了几分。

    她有些倔强的扯着那截衣袖,不肯放手。而莫璟尧见没甩掉她,也开始有点儿烦了,他居然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掰开她的小手。

    “莫璟尧!”谢之舞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

    此刻之歌璟舜他们统统进了屋子,偌大的前院只剩下他们两个。像是一切都安排好一样,只可惜,眼前的人,并没有一丝的柔情蜜意。

    “放手。”他淡淡的说,没看她一眼。

    谢之舞心想脸都丢了还管还剩多少干嘛呢,于是另一只小手也紧跟着揪了上来,“不放就是不放!”

    她有些无赖的扯着他的袖子,眼睛更加无赖的瞪着他。

    谢之舞的赖皮功夫一向到家,远到学校的师生近到自己的爹妈,无一能从她的赖爪下逃脱。可其实她是知道的,她耍赖的资本无非就是长的漂亮。可这世上到底还是有一物降一物这说法的,她如果是个无赖的小妖,那莫璟尧,就是能降了她的人。

    “别犯浑,我丢不起这人。”

    莫璟尧冷冷清清的一句话,让谢之舞觉得先前还有些燥热的身子瞬间冰冷下来,不过想跟他说句话而已,之歌唾手可得的东西,轮到她怎么就那么难呢。他还真是台制冷机,那寒意甚至一点一点侵袭到了手指和脚趾。

    她有些委屈,连带着先前没敢表露一丝的小情绪,声音便开始有点儿哽咽,“我怎么浑了,我怎么敢跟你犯浑。这么多年你说我到底哪点儿不招你待见了,我到底干什么了。你还单身,我又没机会杀你老婆孩子,我也不知道你家祖坟在哪,我这么一无害又无伤的人怎么就让你这么讨厌呢。我不求你能像对之歌一样对我,可你对我就连对尤琪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尤琪她是你的手下你的朋友,那我呢,我连个普通朋友也做不成吗?”

    谢之舞声泪俱下的表演完毕,莫璟尧的挣扎果然渐渐停止。她心想就知道这莫璟尧也不是心铁成这样,起码还有四分之一是肉做地。她懂见好就收,更懂什么叫打蛇随杆上,于是连忙又说到,“我不过就是想跟你说句话,你一向都不爱理我,见了我就像见了鬼似的。我不找你你从来都不会主动跟我说句话,我……”

    她适时的停顿,竭力表现的如同一个委屈的小媳妇,“我是真的怕,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想跟你说句话,那样我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儿。可是就连这样你都觉得丢人……”

    她一边说,一边松开了揪着不放的双手。

    连这招以退为进都用上了,她就不信他还真的能弃自己而去。脑袋里从头到尾回想一下刚才的所有动作和言语。

    嗯嗯嗯,谢之舞,你果然是影后啊影后。

    莫璟尧果然如她所愿的站在原地,谢之舞抬头的时候,他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谢之舞在那样直勾勾的目光里,开始有点儿心虚。

    “你想说什么?”

    “你进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随即一顿,谢之舞听了眉眼之间便浮上一抹兴高采烈,而莫璟尧则很听话的转身抬腿就要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