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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回手,更狠更响亮的一巴掌带着一股风打了出去。

    一声极为响亮的巴掌声后,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落地滚下楼体的闷响声。

    站在楼体口的陌羽峥瞬间瞪大了眼,惊愕的看着那具白皙的身子仿若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从楼梯上滚下去,最后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不敢置信的僵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偏头看了眼自己仍旧抬起的右手,而后用力攥成了拳头。

    陌羽峥奔下楼的时候,苏木茵侧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瘦小的身子仿若早已没了呼吸,胸口都不曾起伏一下。

    他在不远处站了会儿,才走过去蹲在苏木茵身旁,垂眸看着毫无生气的女人。

    此刻被他打过的那边脸颊已肿的很高,膝盖和左腿伤口处更是在向外流着血。

    陌羽峥揉了揉突突疼着的太阳穴,一把将苏木茵从冰冷的沙发上抱起来,黑眸讳莫如深的看着怀中已然昏迷的女人。

    陈嫂听到动静披着外套从房间出来,见陌羽峥抱着个女人不免吓一跳,想到刚才听到的闷响,不由担心追问:“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陌羽峥迈开长腿上楼去,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与不被察觉的焦急,“马上给裴医生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一趟。”

    “嗳,好!”陈嫂看了眼上楼的陌羽峥,匆匆奔向客厅打电话。

    陌羽峥修长的手指间燃了一根烟,好看的薄唇吐出一口青色烟圈,双腿交叠靠在卧室床头的墙壁上,锐利的黑眸却一瞬不瞬看向大床前不断忙碌的男人。

    将温度计从苏木茵紧闭的双唇中拿出来,裴贤君对着灯光看了眼显示的温度,向陌羽峥的方向瞥了眼,道:“还好,烧得不是很厉害。”

    收拾完一切,裴贤君一边整理医药箱,一边看向站在一旁若无其事抽烟的男人,言语中难掩不悦。

    “到底怎么回事?她身上怎么又是淤青又是擦伤的?”看了眼床上被子下那个瘦小的女人,又转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陌羽峥,“该不会是你强迫她什么吧?”

    裴贤君可清晰的记得,床上女人的身上,只穿了件男士衬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而那件衬衫,不用想都知道是陌羽峥的。

    对此,裴贤君不免开始发挥他极丰富的的想象力,“人家姑娘不愿意,你就动粗,完事后人家姑娘说要告你,所以你决定杀人灭口把她从楼地上推了下去!”

    越想,裴贤君越觉得是这个可能,点点头,给自己的想象点赞,“事情肯定就是这样。”

    陌羽峥只是对裴贤君这一番言辞翻了翻白眼,薄韧的唇瓣咬着烟蒂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的那刻,将烟蒂按灭在手旁的烟灰缸中。

    陌羽峥双手插袋走近床边,他眸光讳莫如深的落在苏木茵露在被子外的小脸上,那边被他打过的脸颊虽然已经冰敷过,却仍旧红肿得厉害。

    放在裤袋中的那只手,被他狠狠握紧。

    “她怎么样了?”话虽是对着裴贤君说的,陌羽峥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床上的女人。

    裴贤君也看了眼床上的苏木茵,却很讶异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会惹得陌羽峥下如此重的手。

    裴贤君和陌羽峥是很好的玩伴,高中大学都是校友,所以陌羽峥的为人裴贤君清楚的很,自然不是他刚才那番描述中的样子。

    对于陌羽峥不喜欢的女人,他都只会不予理会,从未对女人动手过,而眼前的这位,很明显是第一个。

    裴贤君不由得多看了眼大床上的苏木茵,鹅蛋脸的小脸上还有着很明显的巴掌印和淤青,即使昏迷了她仍旧蹙着眉,可见此刻身体有多痛。

    见陌羽峥问,裴贤君不免唏嘘,“这会儿倒是关心了?之前下手时,怎么没想到人家姑娘家会不会受得住?”

    陌羽峥不耐烦的转回身瞥了眼身后一脸欠扁的裴贤君,语气有点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裴贤君撇撇嘴,却也正经起来,“肿了的脸用熟鸡蛋敷一下应该会舒服些,发烧也不是烧得很厉害,暂时还不需要吃药,其他倒没什么,主要是她左腿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只是简单上了药,等明天她醒了你记得带她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还有没有哪个零件摔坏了看不出来。”

    裴贤君一口气说完一大摞注意事项,而身为听众的陌羽峥却只是冷冷撇了他眼,“啰嗦!”

    裴贤君气得瞪他,“喂!你明明很关心她好不好,现在我告诉你该注意的地方你装什么无所谓!”

    陌羽峥冷冷瞥向他,带着不悦,“我哪只眼睛看到我关心她了?”

    裴贤君抬起双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要是不关心她,能在我检查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还心不在焉的抽了那么多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