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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贤君在脑科会议上全程都是心不在焉的,冗长的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他一身疲惫的走回办公室。拧开门进去再反手关上,他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立刻顿住,猛地转回身,就看到了靠在门边墙壁上正双手环胸一脸冷然盯着他的苏木茵。

    裴贤君眼中闪过暗芒,走回办公桌后坐下,佯装若无其事的道:“你怎么来了?看病吗?脑科?”

    苏木茵走到他跟前站定,双手撑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昨天找过董绵?”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是咨询病因,我一定知无不言,其他的,恕我没空。”

    “事关你亲儿子,你也没空吗?”苏木茵已然不耐烦起来,她可没有这么多工夫陪他兜圈子,“你昨天和董绵说了什么?你知道吗,她一个劲的叫我陪她去医院做手术,如果不是我拖着她,现在这世上唯一流着你骨血的孩子早就流掉了!”

    “是吗?”裴贤君低垂着眉眼,不在意的轻声询问。

    “是你让她打掉孩子的?”苏木茵眯了眯眸,撑在桌面的双手攥紧。

    “不打掉能怎么办?让我娶她吗?”裴贤君抬起头,对她轻笑了下,笑意却很散漫,“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刚认识没几天,根本毫无感情,婚后也不会幸福的。”

    “流产对一个女人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你自己做的错事,却要她一个人承担?再说了,婚后幸不幸福,只有试过才知道!”

    “那晚是谁的错也说不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她高额补偿费。但是,别再试图以任何手段让我爱上她,我更加不想被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绑住一生。”裴贤君边说边收拾桌上的文件,跟着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裴贤君偏头看向她,“我可不可以认为,那晚只是个人为的错误?而董小姐在有了孩子后处心积虑接近我,只不过是想达到她嫁入豪门的目的呢?毕竟那晚,我也喝多了。”

    “董绵不是那种人!”苏木茵气得狠狠咬住牙关,他就是这么想董绵的?昨晚也是用这种语气和董绵谈的?

    “我听说你离开四年也才刚回国,四年之久,足以改变一个人。而她这几年,似乎一直过得不太好。”裴贤君迈步走向门口,“况且,如果不是因为阿峥的五百万赌约,我也不会主动追求她。我还有手术,先告辞了。”说着,他就拧开门走了出去。

    苏木茵愁眉不展的走出医院大厅,周围人影憧憧,她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挂号处排在最后面的那个身影。

    她疾步快走过去,拦在了董绵身前:“你到医院来干什么?”

    董绵耷拉着脑袋,很没有精神,脸色极其不好,看到是她,才抬头轻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是说没时间陪我吗,我只好自己来了。”

    苏木茵紧紧抿着唇,思索着劝阻她的借口,“我不是说周六就可以陪你的吗?我们先回去,我周六再陪你过来好不好?”

    “你现在不是也在医院,刚好,就今天吧,免得下次还要再跑一趟。”董绵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淡,完全不见平日的飞扬。

    “我现在有事,公司有个员工不小心滚下楼梯,我要在一旁照顾着。”今天才周四,苏木茵只想多拖几天。

    “那我一个人也可以,你去忙吧。”董绵却丝毫不为所动。

    眼看着队伍越缩越短,苏木茵有些急,想到什么匆忙道:“裴贤君在这家医院工作,我想你应该不太想见到他吧?”

    好不容易说服了董绵周六再找别的医院,可直到周五中午,苏木茵都没想到应对的办法。难道,就这样眼看着董绵不顾自身安危去流产吗?

    斟酌再三,她最终拿出手机,拨了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男人低沉而带着轻笑的声音:“想清楚了,茵茵?”

    苏木茵沉默了会儿,男人也不急,难得绅士而耐心,却听到她说:“我记得不久前有人以陌总你手下的身份想教训我,让我别再缠着你。”

    陌羽峥听得云里雾里,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找人打女人这事我可干不出来,尤其对象还是你,我更不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