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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争吵和歇斯底里都消失了,那些裂痕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除了年幼的公主不再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她变得沉默寡言,而皇帝的忙碌也让他没有时间再费尽心思做出什么小东西来逗女儿开心了。

    某一天,公主安静地试完母亲让她穿戴的所有衣服和首饰后,突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显得十分不协调,她冷冷地看着自己重新变得笑逐颜开、慈眉善目的母亲,对她说道:“我觉得我是你的玩偶。”

    “但你也是玩偶,父皇也是,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她说完这句话就恢复了沉默,留下女人站在原地困惑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宫廷裁缝说道:“可能是她最近看了什么故事吧。”

    骑士松了一口气,看着女人重新得到了幸福和快乐,对他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但时间很快来到了那一天,他牢牢铭记着那一天——他听到宫殿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在那一刻,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对皇宫发动了袭击。

    而当他立刻率领一众护卫进入女人的宫殿,却只看到女人颓坐在华美的地毯上,她一边疯狂地摇头一边躲避丈夫试图伸向她的手,嘴里一边发出之前骑士听到的尖叫声——那种野兽一样的哀鸣,居然是女人发出来的,骑士知道自己应该回避,但是他的脚下就像生了根,让他定在那里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和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十分粗俗的平民俚语】是谁!她在哪里!”

    “贝拉,我求求你冷静一下,我做了错事,我向你认错,但请你,我请求你听一听我这么做的理由,我是真的担心夏尔洛也没有天赋,我怕你再承受不了——”

    “受不了?是我受不了?还是你受不了?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头上的皇冠?”

    “伊莎贝拉!你觉得如果到了我保不住皇位的那一刻,谁还有能力来保全你吗!你以为那些贵族会涌入皇宫,把皇冠和权杖从我手里拿走后,再放我们一家人回那个公馆生活吗?他们会杀了我,再杀了你,再杀光我们的孩子,他们不会放过普林斯家族的任何一个人,就像普林斯不曾放过前朝的最后一个教皇一样!”

    “如果我能预知到夏尔洛……如果我能提前知道……我不会背叛你的,贝拉,我一点儿都不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爱我,她只是在完成我的命令,为我生下了一个孩子……贝拉,我是做错了事,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没有任何改变,我是为了不失去你才去做那些事的,贝拉……你看一看我……我请求你原谅我……那个孩子,那个女孩,她是无辜的,她和夏尔洛一般大,我们可以对臣民们说,他们是双胞胎,没有人会怀疑的,贝拉,那孩子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你竟敢,说一个杂种,和我一模一样。”女人动作僵硬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和泪水——又好像,只剩下了两个枯萎的空洞,“你觉得,一个【粗俗不堪的俚语】的杂种,和我一模一样?”

    这是皇室的秘密,其他人早已像潮水一般惊惶地褪去,奥利弗·史密斯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但是,从那天以后,他总能听到女人用尽全力地诅咒,她诅咒她的丈夫,诅咒她丈夫的情人,诅咒那个情人生下的孩子。

    在她终于打算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她又开始念叨自己的懊悔,她想离开这个皇宫,她想回归平民的生活。

    女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消瘦,治疗师对她的身体情况束手无策,他们建议皇帝让女人去一个气候更好的地方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