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晚上,叶弥洗好碗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见乔言拿着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出神。她猛地就跳上沙发,“想什么呢?”说着把头探到他的面前。

    乔言往后一闪,看着她无奈的笑,真被她吓了一跳。

    “我在想你凭什么说钱不是问题?”乔言盯着她的眼睛看,直到叶弥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捂着脸趴在他的大腿上,膝盖跪在沙发上,屁股撅得老高,还晃来晃去的。

    “你就是坏死了,我就说了,反正你的全部早晚是我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她也不抬头,就这么摇头摆尾的撒娇。

    乔言忍不住笑出声,扶着她的腰给她翻过来,让她枕着自己腿躺在沙发上。乔言的手拨弄着她的头发,顺滑得要命,这画面看上去真的是很美很和谐。

    叶弥仰面看着上面的乔言,“觉不觉的这样的日子真好。”说完她眼睛撇向别的方向,装作随意的样子,却心跳如擂。

    过了片刻,就听见那人嗯了一声,然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要是再没有孙健的事情,日子可是真好啊。”他胡乱的抓着她的头发,“你说公司哪个部门会比较适合他?嗯?”乔言低头看着她问了一句。

    叶弥硬着脖子有些惊讶的看他,“你怎么知道大头一定会愿意摘一个肾给他哥?”说完这话她有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如果捐一个肯定能救活也值了,说不定还救不活,大头也不用飞了。”

    乔言淡淡的笑,他想孙健可能真的就这样跟飞行告别了。一个人要多么自私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开,哪怕有百分之的希望也是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啊。见死不救他做不到,而那么善良而淳朴的孙健就更不用说了。这一下午乔言都在琢磨这件事,想在跟公司汇报的时候帮他在别的部门争取一个职位,毕竟飞扬是个不错的公司,即使做地面工作也收入不菲。

    叶弥的心里这时候是别有一番滋味,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乔言,如果你家里出事了,你会不会放弃飞行回去?”

    乔言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玩着她的头发,“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必须回去的话,我想我会吧,毕竟那也是我家,那些都是我的亲人。”他的语气有些怅然,平时他也会想那个家,可是面子上抹不开。偏偏每次有机会团聚的时候又总是会弄得不欢而散。

    叶弥没有说话,从见了大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打定主意,可是这个时候她却无比坚定,她应该把他送回去了,不是为了自己,只是觉得他也是想回去的。

    “叶子,相信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回去我也会带着你回去。”过了许久,乔言突然冒出了一句,叶弥的心跳陡然加剧,可是却不能确定他的心意。照顾一辈子在他们这种特殊的关系中,它的意义已经被模糊化了,就像他跟奶奶发誓要照顾她一辈子,也只是像这两年兄妹一样的依偎。这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沉的誓言,在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华成了共产主义的博爱。

    这真是大幸也是大不幸!

    “之前还以为你没人性呢,你大概是因为太爱他们了,对他们要求太高了才那么别扭的吧。”

    乔言嘴角挂上淡淡的笑,他看着她的脸,此刻她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像一把小蒲扇一样,鼻子高高的,鼻头很小,看嘴巴的样子似乎心里有什么不满。

    “有时候我对你也是这样,你可明白?”他声音很轻,低低的,带着惑人心神般的磁性,心情也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叶弥听着有些心旌摇曳,陡然间觉得其中还有些别的味道,她猛地起身,直勾勾的盯着乔言,“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再说一遍。”

    乔言的脸一瞬红了,随着又黢黑黢黑的,他啪的一声把杂志丢在茶几上,搬开她的身子,“不明白?就是说你说的不对!起开!”他站起来,小跑着就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叶弥愣愣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他又探出头来,“你今晚还没拖地板,不准偷懒。”

    叶弥撅了撅嘴,很认命的拎着拖把开始擦地板,可是乔言的话还是会不停的在她的脑子里打转,“照顾你一辈子”、“回去我也会带着你回去”、“我对你也是这样”!

    她停下来,一手掐着腰,一手拄着拖把杆儿,“是哪样啊?说话总是说一半含着一半,显摆你是双硕士?不行!”叶弥丢开手里的拖把,“今晚必须搞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走到楼梯口,似乎又想起什么,脸色有些微红,马上反身就钻进了洗手间。

    乔言坐在床头,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都是懊恼和忿忿然的表情,手摁着床头柜又抓又挠的,“死丫头,成心让我难堪。”他拉开被子躺下来,片刻又坐起来,“要么别搅合,搅混水想跑,没门儿!”他跳下床,打开门正看见叶弥站在门外。

    两个风风火火的人一刹那都安静了下来,这样真真假假的暧昧着,时间长了,他们都混乱了,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乔言清了清嗓子,“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