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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言焦急的在急诊室的外面打着转儿,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手指腹,母亲坐在长椅上就知道哭,乔言心里其实是有些烦的,但是这个时候发火显然不合适,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亲妈。

    乔云走上前,把他拉到一旁,“怎么办,消息肯定传的很快,明天的局势怕是很难控制了。”

    “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银行来催债了?”乔言现在后悔当初赌气就把属于自己的在桥江的全部资产都交了出来,这下可好,一起玩完。

    乔云有些无奈,“我们的股票妈抵押在黑市上,还有一些是些私募资金,因为是短期的,所以人家找上门儿了。我们的新项目在银行还有贷款,我们的资金缺口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亿,现在把妈手里的那些都卖了怕是也不值这一半,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有些沮丧。

    乔言拍着自己的脑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两个人目光相撞,乔妈心虚的低下头。

    “走一步算一步吧,还能怎么样,先还高利贷,再还私募,然后是银行贷款。”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乔云皱着眉头。

    乔言抬头看着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妄想保住桥江吗,放弃经营权,甚至抛掉所有的桥江股份,剩下的再说吧。”

    “卖掉桥江?”乔妈妈上前来,“卖掉桥江我们怎么办啊,不能卖啊,那你你们乔家几代的产业。”她拉着自己大儿子的手,“彤彤家里不能帮我们吗,那贺家呢,叶弥不是贺培宁的女儿吗?”

    乔言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的神色,“妈,你以为这是百八十万的小钱吗,别人怎么帮你,你给我们玩出一个近百亿的大窟窿,全是不良资产,难道你做决定的时候都不能跟我们商量一下吗?叶弥,叶弥,你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对叶弥的。”

    乔言心里酸溜溜的,突然间有了落差,他独自走到旁边,拿着电话思量着,最后只是给叶弥发了一条短消息:我家里出事了,对不起,不能去见你。

    叶弥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家里人让下去吃饭她也不理睬。晚上江明明进了叶弥的房间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她有些心疼,“晚上妈妈陪你睡好不好?”她摸着叶弥的头发,长长了,还是长头发好看。

    叶弥嘟着嘴,“算了,我不想爸爸讨厌我。”

    “你爸和清文今晚都去公司加班,你知道飞扬马上要扩大规模,证监会的审批文件已经下来了,可能下个月我们就增资发行新股,你爸爸最近因为你可是辛苦了不少,开始听你说他不是你亲爸的时候,可是伤心死了。”

    叶弥笑,抱着自己的母亲心里有了些许的慰藉,“妈,为什么你就能碰到爸爸那么好的人,那么爱你,那么坚持,我怎么就这么命不好。”她强作欢笑在母亲的怀里撒娇。

    江明明当然明白她的辛苦,“傻孩子,如果真的有那么顺利,你也就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受那么多的苦了。”每一段在别人眼中美好的爱情,于当事人而言或许都有些难以言说的辛酸,只是爱情太美,所有都值得了。

    叶弥一直没有回复短消息这让乔言有些难以言说的苦,他翻转着手机,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父亲突发急性心脏病,在里面做手术呢,他闭上眼睛,仰靠在墙上,有些想要崩溃的感觉。桥江怕是保不住了,风雨飘摇的还有自己的家庭和爱情。

    他低头狠命的搓着自己的脸,他一向是自命不凡,怎么事情竟然被他弄到了这步田地。这一个夜晚分外的难熬,他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里,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他,顿时感到了无比的凄凉。

    第二天股市一开盘,桥江的股份就跌停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乔震庭的病房外面就聚满了记者,长枪短炮的,所有尴尬的问题一齐向他们席卷过来。乔云在公司里的境遇则是更加的悲惨,上午股东们就召开了临时董事会,向擅自抵押公司股份这种严重违反章程,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当然是会被炮轰,桥江突然间就站在了悬崖的边上,百年基业只是一瞬便岌岌可危。

    什么东西可以百年稳固,答案是没有。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没有资格嘲笑别人,也没有比坐拥富贵的人嘲笑贫贱再不入流的事情。乔母现在只能坐在床边照顾着昏迷中的丈夫,其实她连怎么照顾人都不知道。

    上午医生到家里来给叶弥打针,人刚走贺清文就急匆匆的回来,加了一夜的班,眼睛里面多了很多的血丝。叶弥看着也心疼,怎么说也是自己亲弟弟,他对自己好,自己也疼他,“累了吧,让张嫂给你弄杯参茶。”说着她自己端起桌上的牛奶,这是她现在每天必须做的功课,据说可以补钙。

    “姐,乔家出事了,乔震庭昨晚进了手术室,桥江现在面临破产。”

    叶弥手一抖,热牛奶都撒到了自己的手背上,她抽了一口气,赶紧放下杯子,“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桥江又不是小卖部,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乔言他妈偷偷抵押了两个儿子的股份,从黑市和私募基金那里借了很多钱,结果投机生意失败了,瞒着不肯说,现在被人家上门追债了,恐怕要卖了桥江的股份,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犯心脏病了。”说完他一口气喝完了参茶,“我还有事情要忙,我上去拿东西,马上就走。”

    叶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个消息让她有些头脑发麻,始终没有办法相信是真的。她拿出自己手机,开机就看见了乔言给他的短信息,她一着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她想都没想就立刻给他打电话,可是电话已经被转到了语音信箱,这时候的乔言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晚上的时候,乔震庭的麻药终于消了,人也慢慢的苏醒了过来,他紧紧的握着乔言的手,“桥江是祖业,不能没有了。”

    乔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父亲虚弱的样子而目光依旧殷切,他没有办法后退,他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爸,你要好好休息,我们会尽力的。”这句话他说的很违心,怎么尽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是一场输了身家的豪赌,除了买单还能怎么样。

    这天晚上,贺建明单独把叶弥叫到了自己的书房,这让她有些紧张,不是爷爷对她不好,只是这次的情况似乎跟以往不同。

    贺建明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叶子,你现在是贺家的女儿了,是不是也该把名字改了,我也觉得叶子这名字很可爱,你可以继续叫,可是你的大名能改改吗”

    这么客气的商量让叶弥有些惶恐,“爷爷给起个吧,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