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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路歇没听说过这回事。

    不过到傍晚就热闹了。蹇予悯将按照中央区的惯例在住处举办小型派对,邀请相熟的同辈朋友来度过这个特别的夜晚。

    路歇在中央区没什么认识的人,因此来的几乎都是蹇予悯关系较近的同僚。

    这还是路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除了蹇予悯之外的政府官员,也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接待宾客。

    也就是说,蹇予悯要初步验收他的成果了。

    他又一次干坐了数个小时,只为调整自己的发型和妆容。

    “我会尽量让您的肤色达到最佳状态。”新来的化妆师如是说。

    “可是为什么要涂口红?”

    “这不是口红——这是可以调整气色的润唇膏。”

    “噢。”有什么区别吗?

    弄完后就七点二十了,还剩十分钟。

    蹇予悯不知道去了哪儿,一楼到处都找不到他。

    “您还觉得反胃吗?”郑助理帮他调整了一下领结。

    “……我还好。”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们在他耳后喷的香水跟蹇予悯信息素的味道很像。

    门铃声准时在七点半响起,打破了略带紧张的宁静。来客与等候在门厅的路歇热情问好并献上花束,言谈间仿佛与他相识多年一般亲密无间。

    跟路歇一起等在门厅的还有两位助理,负责为他介绍:“这位是某某处的赵组长,这位是某某部的薛委员,这位是中央区议员刘先生……”

    “久仰,我是路歇。”

    “幸会幸会,路哥不必跟我们生分。予悯哥之前把你藏得太严实了,连我们这些朋友都不肯多透露一句。当面见到您我就明了了,换做是我,我也恨不得将这等明月皎辉囊于一室之内——”

    “您谬赞了。”路歇红了脸。

    观察和打量都是含蓄而不动声色的,下一秒就能变作含着微笑的礼貌致意。路歇同样回以微笑,不时陶醉了似的低头凑近花束深嗅一口气。

    客人们大多来自立法台,即使他们都算年轻,穿的也是不那么严肃的小礼服,身周还是萦绕着源自法律条文的板正气息。

    相似的背头发型看得太多,路歇没一会儿就有些审美疲劳。

    好在他没有在门厅站太久,蹇予悯终于出现并接替了他。

    看到蹇予悯那个每根头发丝都熠熠发光的样子路歇明白过来,敢情他迟迟不出现居然是躲着在拾掇自己。

    他还在前襟的扣眼里插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白日菊。

    但是似乎又有些哪里不对——蹇予悯的表情严肃得过了头,好像很快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你先过去,我等一会儿就来。”蹇予悯在与来人握手时飞快地挂上了一个笑,一手揽过他,然后偏头在他侧颊吻了一下。

    会客室被调整过,报架和茶几都被撤去,空间变得更加开阔。

    一张环形的白色大理石桌摆在中央,桌上是由精致的盘碟盛放的糕点水果;环桌空心处则立着一座高大的香槟塔。房间灯光也经过了精心调整,射灯只留一束直落到香槟塔塔尖上,经由剔透的酒液折射后投下一条光华流转的晶莹河流。

    几个熟面孔穿上了侍者制服,端着放有高脚杯的托盘在不打眼处静候指令。

    宾客三两聚在一起,或坐或站。路歇甫一进场他们便纷纷举杯,向他敬酒。

    蹇予悯还没来,他就喝完了今晚的第一轮。

    又轻声慢语地打趣了几句,三位乐手就位了,提琴的华丽音色徐徐舒展开来。客人中兴致高的已经开始邀请其他人共舞,气氛变得活泼。

    一位女性omega官员跟他搭上了话。

    “请恕我冒昧——我实在太好奇您和蹇先生之间的故事了。你们认识的时候蹇先生已经是权益办负责人了吗?”

    “是的,但是他一开始没有告诉我。”路歇有些局促,“我因为意外发|情被他标记后带了回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我主动提过离开,但是他却突然向我求婚了。我实在是……我实在没法拒绝他。”

    “天哪,我真没想到蹇先生原来也会为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官员惊叹,“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不婚主义者……”

    “他很好。”路歇头埋得更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临场发挥了一段。“我有时也在想,我这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他?”

    “亲爱的你不要这么说,你非常非常可爱——你们很般配。明天就是你们最重要的日子了,我提前祝福你们天长地久。”

    过道处传来一阵骚动。

    “予悯哥!”

    “予悯哥快来领舞!”

    蹇予悯朝人们点头,朝路歇这边走来。

    路歇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位是司徒少校。”蹇予悯好像没察觉到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平静自若道。

    “各位晚上好。”alpha将手抬至眉梢,向众人行了一个标准漂亮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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