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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任雨疏往前冲了一步,几乎就是要与沈望舒拼命的架势。

但楚江流却淡淡地笑了起来,“素秋,他都知道了,何必狡辩?没的落了下乘。”

他叫的这名字,谁也不熟识,只是任雨疏却当真站住了,面上的神色心不甘情不愿,还隐隐有些担忧。

楚江流却没顾着安抚她,而是负手而立,仍旧是一副气度不凡的模样,下巴微抬,颇有些倨傲地问沈望舒,“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么一问,就是承认了的意思。众人不由得哗然。

沈望舒倒是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矜持地笑了笑,“惭愧,其实在来南疆之前,楚掌门几乎都没什么破绽,毕竟萧焕当了您这么多年弟子,也没觉着您的言行有任何的不妥当。便是连楚兰藉其实也没什么把柄虽然她一门心思要杀陆灵枢和巫洪涛我觉得很奇怪,并且最后还安然无恙地得手了就更奇怪了。”

“难道他们两个不该死吗?陆灵枢可是由这些人带着队上了天子山要他的命呢。”楚江流漫不经心地说着。

几乎是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怒气,沈望舒大步上前,几乎贴到了楚江流脸上,“巫洪涛如何又该死了?”

“谁让他那样说慕平了?”若是这话从楚兰藉嘴里说出来,沈望舒说不得还得赞上一句痴情,可这样情意绵绵的语调、如痴似怨的神情出现在楚江流这么一个样貌周正气质严肃的中年男子身上,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沈望舒一时说不出话来,韩青溪却还有事问他,“楚掌门……您一直都是我与阿澄最敬重的师叔,因着秋山之故,我们也与您亲近,便是师父也十分看重您,否则不会以掌门之位相托。当日师父的埋骨之处是不是您给透露出去的?”

楚江流微微颔首,“难道让他魂归故里还做错了?”

“若是只迎回岳师伯的尸骨,自然没有一人敢多说什么。可是师父,为何要放出是我将岳师伯弃尸荒野的话?难道在您心目中,您教了二十年的弟子,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萧焕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来,只是一双手都在袖中握紧了拳,面色也十分苍白,仿佛问这就话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般。

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子,楚江流的态度倒是郑重了几分,却仍是一笑,“啧,秋山不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么?若非如此,你也想不出假意叛门潜入倚霄宫的主意。不过也是有趣,为了除掉沈望舒,你假意叛门,如今为了救沈望舒,倒是弄假成真了。”

沈望舒知道萧焕受不得这话,便抢先开口,“楚大掌门,到底是你唯一的传人,至于这样说话么?”

“他算什么传人?如今与本座一刀两断就罢了,学到的还都是松风剑派的功夫,与我有什么关系?”楚江流睨他一眼。

不过想了想,或许是又看不得萧焕那么一张竭力掩饰羞愤的脸,楚江流还是补充了几句,“若不是第一回武林大会被这几个各怀鬼胎的所谓大侠搅得七零八落不知所谓,本座也用不着冤枉萧焕以召开第二次武林大会。”

“你……”徐长老和姜畅同时开口,互相对望一眼,姜畅的耐性却比徐长老好多了,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徐长老先说。

徐长老迫不及待地问:“掌……这几个小子说的都是真话?你是九嶷宫的人?可你分明是从小在松风剑派长大,年轻的时候几乎没有出过余杭,如何就成了九嶷宫的人?”

楚江流笑了一声,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

姜畅便接着问道:“看楚掌门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早就知道陆灵枢的真面目,却为何一早不说,反倒在背地里推动我等去发现他背地里的小动作?都是九嶷宫的旧人,难道楚掌门与他们之间也有过节不成?”

一众武林人士实在太过震惊,还沉浸在“楚兰藉不存在,是任雨疏与楚江流的计策”所带来的震惊中,反倒是朝廷来的一众军士,尤其是那副将,机会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不知道其中的细节,只一头雾水地问:“怎么回事?兀那小子,你倒是好好解释明白,他怎么又是个姑娘了?”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若是在平日,定会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沈望舒只能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副商量的口吻与楚江流道:“楚掌门……不,该叫熊前辈,您想从哪里开始讲?”

把萧沈二人引到那山洞里的人自然就是楚江流,对于沈望舒知道这些内情,他一点都不惊讶,反倒笑了笑,“怎么,难道还是本座亲口来讲不成?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