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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煊到时大门处已是人声鼎沸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好生热闹。

    沈煊拿着请帖自是被门房客气的请了进去。

    杨兄比他来的还要早些此时正在跟庞举人说着什么见到沈煊,便赶紧招呼他过来。

    走过去时沈煊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周围这两桌基本上坐的都是有正经功名的读书人,跟那些个商户们隔的还有一定距离最是靠近前面儿不过。

    这身份地位之差可见一般,今个儿,哪怕是在有钱的商户也绝不可能坐到这边来的。

    实际地位是一回事但敢挑战规矩的又是另一回事了。起码明面上要是敢把这些商户们置于举人之上怕是县尊大人都得吃挂落。

    且大多人们也是不屑于跟这些子商户打交道的,生怕沾染上了铜臭之气。

    连一向活跃的王兄今儿见到他明面上都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便老老实实的跟在王父后面。

    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王兄这般正经的样子了。

    沈煊上前一一拜见过几位。虽同为举人但面前几人毕竟也都是前辈且如今都还在县学教书也算沈煊的半个老师了。自是不可失了礼数。

    山阳县不过是一个等规模的县城,风也不算特别发达。在他跟杨师兄之前,整个县内也不过三名举人且普遍年纪偏大。在他跟杨师兄考消息传过来之时,可谓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二人不敢说家喻户晓,起码县里有点头面的人家都已经把他们俩人的底细给打探清楚了。

    而那些位举人也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早已过了嫉妒贤才的时候。尤其是面对一位明显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最多感慨一下这等贤才怎么没能出在自个儿家里,其他情绪却也不会再有了。

    因此,对着沈煊也是极为和气,盼着能结个善缘。

    两方有意之下,气氛自是和谐无比。

    很快在主人家来了几句开场之后,这次宴会的主人公也被下人给抱了上来。

    说实话,一个才满月的小屁孩,还是裹在层层襁褓之,能看出个啥。就这样,众人还都煞有介事的夸奖:

    “长的真好”

    “以后定有出息”

    “跟大人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到后面那句,沈煊嘴角一抽,县尊大人今年都五十来岁了吧,想想一张带着皱纹的老脸挂在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身!身上。

    他们还真能夸的出口吗?

    不过他也就心里面吐槽一下,还得跟着众人一般恭贺几句。没看见无论真假,人家县老爷听了之后,也是高兴的很吗?

    这时候,他是傻了才去触人家的眉头,

    虽是这场满月的主人公,也不过出来露个面儿而已,很快就被抱了回去。毕竟婴儿还小,总不好长时间见风的。

    紧接着便是那位大公子下来招待诸人,年得子,还是唯二嫡出的儿子。这位公子此时也是红光满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煊总觉得这位的眼神儿在他这里停留的时间实在略长了些。沈煊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忐忑倒不至于,毕竟此时他已经身为举人,只要没有特意冒犯,人家是傻了才来找他麻烦。

    果然他的直觉不是错的,这位对他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大正常。交谈还问过他拾花之事,这让沈煊心头一凛。

    他弄这些时大多都在府城,买家也多在那头,这些倘若不仔细打听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这般详细。

    就不知这位目的如何了,沈煊心里登时颇多思量。

    宴席结束后,听到管家过来说是县尊大人要见他之时,沈煊心里是半点意外都没有,甚至还觉得这另一只靴子总算是落地了。

    见杨师兄颇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沈煊也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那位大公子虽掩饰的不错,但杨师兄何等人也,连他都看出来的,没道理师兄瞧不出来。

    沈煊只好轻轻的拍了下对方,眼神示意自己无事:“杨兄先回去吧,师弟去去就回。”

    杨子修闻言轻轻点了下头。

    一路被引至书房,期间那位管家对他也算是热络的很,沈煊却丝毫没有放下心来的感觉,一路上不停在想,自个儿身上有什么是对方想要求的呢?

    而那位管家看着沈煊这般沉稳有度的模样,心里头也把对方的地位往上拔了拔。真不愧是年纪轻轻便了举子的人物,果然不凡。怪不得老爷这般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