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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已应下了此事沈煊便也没有故意耽搁当时便提笔写下荐书一封并加盖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方印章。

    而一旁的齐老头虽然自身也并不识得几个大字但看着这封薄薄的纸张却几乎要落下泪来。

    当前便向着沈煊做下一辑,激动道:“沈老爷大恩大德老头子我当真是无以为报!”

    “老爷子无须多礼,方才一番交谈令在下也是受益匪浅。”沈煊这话并不掺假对他来说哪怕是一丁点的进步,意义也是非比寻常。

    齐老头也知晓对方如此大方的原因在何想到自个儿那颇会读书的孙子,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

    “老头子家里几辈子都是倒腾这手艺的而今也已经入行几十年了。这份儿手艺虽不能说无人能及,却也还有些头道。公子倘若不嫌弃,老头子也绝不藏私。”

    “老人家真是过谦了!”这份儿能耐怕是整个府城里都难找出第二位了。果然民间出高人。

    沈煊想了一下,觉得自个儿也不能占人家便宜,沉吟了一番,便复又开口道:

    “那后面在下便要厚颜前来打扰了另外若是令孙倘若有什么疑难也尽可过来寻我。”人情这种东西自是能不欠就不欠,等价交换显然最合适不过。

    齐老头自是不知沈煊此刻想法,听到此处更是激动不已,他当初可是早早打听过的,那求知书院想入学可是难的很。既要有人举荐,还要通过人家先生的考问。

    如今有了举人老爷的指点,他孙子进学的希望愈发大了起来。想到那位书院里一年里头出来的秀才,齐老头心里头愈发火热了起来。

    当天夜里,齐家大郎带着自家媳妇回来的时候,便见自家老爹儿子具是一脸欢喜的样子。

    “爹啊,这家里可是有啥好事儿了?”能让他爹露出这般模样儿,可见这事儿绝对不小。齐大郎不禁激动了起来。

    而一旁的儿媳也不由支起了耳朵。

    “咱家有成这学业可是有着落了,说不得立马就是求知书院里头的学生了。”

    “求知书院?可是那个出了好些个秀才的书院?”

    齐家大郎瞬间惊喜不已,可这喜意过后又有些不敢相信。

    “咱家又哪里能识得举人老爷呢?”

    他当初跟他爹俩人为着了儿子读书这事儿,这跑的不晓得有多少回了。他们这儿最出名儿的学院,他哪能不知晓其规矩。

    他们这种匠户人家,连人家举人老爷的大门儿都进去不得,更别说这举荐信了。

    只是他爹可不是乱说话的人,齐大郎一颗心不由高高提起,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家老爹。

    齐家儿媳则没那么多想法,只觉得定是自家儿子太聪明,这才让人家举人老爷高抬贵手的。

    登时便是一脸喜意,看着自家儿子更是一脸的与有荣焉。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搂住自家儿子好好亲香一番。只是顾及一旁的爷俩,不好作为。

    这当家的就是想的多,这公爹都开口了,还能有假。

    齐老头看着自家儿子这般着急的模样,反而慢悠悠的抽了口烟,吞云吐雾了一番后。

    就在儿子就要憋不住的时候,齐老头才把这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而齐大郎在听说那位举人年岁时,明显有些怀疑:

    “这才十几岁的举人老爷,爹您这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他可没听说这般年轻的老爷,他家的家传手艺,可不能随便被人哄了去。

    “瞎说什么呢!冒充举人老爷,这是不要命了吗?再说,届时将信件送到书院,要是作假,可不是立马就露馅了。”

    齐大郎听着也觉得有理,不由为自家儿子高兴不已。他们这般身份,城里头稍好点的私塾都进不得,儿子如今的那个私塾,可是好些年了,都没出个正经的秀才。

    只是想到家里传家的手艺,又不禁有些不舍:“这可是咱们吃饭的家伙,就这般给了出去。祖宗那里可如何交代!”

    听到自家男人这般说道,齐家媳妇只恨不得立马上前捂上自家男人的嘴,这破手艺给了就给了,也没见着能挣多少钱。

    再说,又不是给了人家自个儿便不能使了。哪里能有宝贝儿子的前途重要。这般想着,面上不由带了出来。

    而这边齐老头这边,看着儿子媳妇这般表现,对着自家儿子充满了恨铁不成钢:

    “瞅瞅瞅瞅,你这都还没你媳妇儿看的明白。还好我这孙子不像他爹这般眼皮子浅的。你这当爹的愿意自个儿当一辈子的花匠,老头子我这当爷爷的可不愿意。”

    “人啊,啥啥都不想舍下,又啥啥都要得到,哪里都没这个理儿。”

    说到这里,齐老头的烟斗重重的敲了下桌子,才继续道:

    “这没有身份,手艺再好有个屁用,这钱就是在多,你敢伸手吗?”“如今家里好不容易遇上了贵人,哪怕是万之一的机会,老头子也决计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