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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无需他人在说什么钱老头这里也已经是面如土色,而一旁的钱大父子三人也未好到哪里。

    钱大能骗得这么些个行人,这些年来都未曾失手即便借着地利的缘故,但其本身也绝不是个笨人。

    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自从得知那位根本不是什么小商户之子而是位举人老爷时。他就知晓如今他们父子三人怕是谁都逃不掉了。

    亏他自以为聪明的套了许久的话,还以为把人家的跟脚都摸清了呢!

    谁成想人家早早的便开始抵防起了他们。

    想通了其关节的钱大头使劲儿昂着脑袋看向立在堂的沈煊。

    那人只静静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

    他是怎么会以为那只是个小商户家的儿子呢?

    明明是头狮子,偏偏他们所有人都把人家当成了待宰的羊羔。

    也怪不得他们落得个如今这般的境地。

    而就在此时,沈煊给燕兄递了个眼色,燕云长便走上前去,一番动作之下,钱大三人很快便发现自个儿又可以张口说话了。

    可三人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心的恐惧反而更甚果然接下来便听到上头大人开始发问:

    “钱大本官问你你们父子三人是自何时起开始打起了过路行人的主意?期间又有何帮凶?共犯下多少起案件,还不据实招来?”

    钱大头对活下去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此时也不再隐瞒。

    说实话哪怕心早有猜测沈煊也依旧被这笔数字惊的心头发凉。

    年不到便已是十多起案件,且行人们也是单独上路的少。

    也就是说,短短几年这些人手少说也已经有了高达几十条的人命。

    怕是连山匪都没有这般可怕。

    且那些无辜路人们,就如他们一般费心绕过了山匪,以为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的时候,却不知自个儿早已经走进了狼窝之。

    沈煊此时无比庆幸自个儿无意间路过了此地,否则这些人接下来怕只会更加的丧心病狂。

    可惜!惜的是,这位虽对自个儿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对帮凶一事矢口否认。只说是自个儿贪图钱财,才去谋害行人,两个儿子也是受他的指示。

    那些钱财也是他见村众人生活艰难,才有心去帮助一二。

    这些话,尤其是最后那些,简直可以说漏洞百出。

    偏偏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上任官员又是那般情况,手可用的资料几乎没有。他们如今也只能找到那些人使用赃物的证据。

    倘若钱大头一意承担所有罪行,那么那些人至多也不过会判一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的名头。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晓,那些人绝对不只是包庇而已。若真让他们成功减轻了责罚,又让那些魂断他乡的受害者们如何安宁。

    沈煊表情微微一凝,他此时更加担忧的是这位章大人的想法。

    毕竟一家之恶可远比一村之恶说起来好听多了。他可是知道,本朝可是将治下犯案情况作为衡量官员政绩的标准之一。

    这在古代社会可以说是极为平常了的,甚至就算是现代,一个区域案件频发,在位者也要承受不小的压力和质疑。

    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被成为政通人和的典型代表。

    这时候爆出这般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难免对章大人的官声有碍,甚至连政途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短暂的接触下来,他对这位章大人的人品还是有些信任的。但是事关前途,试问又有哪个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而像章大人这般的世家子弟,身上所背负的也绝非自个儿一人的前途未来。

    果然章元景此刻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移。虽然有些可耻,可当他在听到这位一力抗下所有罪则之时,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无他,这些人犯案之多,伤亡之众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期。谁能想到一群乡野村夫,这胆子,偏要上天了呢?

    此案一旦开审,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更为可气的是,在他在任的这几个月,已经有了两名行人死于贼手。这要是被有心人给利用起来,他的仕途………

    即便章元景脸上并未明显露!出什么异色,可沈煊心还是一个咯噔。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古代一县之长权利何其之大,倘若章大人不愿深追,那旁人多少劲儿都是白使。

    看着那位钱老头明显又活泛下来的眼神儿,沈煊双眸暗了一瞬,这才出声道

    “钱大,你方才的那番话,别说是在下了,就是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们也是决不会信的。”

    “最后,你们那些个“好乡邻”们是何人品,恐怕你们也清楚的很,将家人托付于此,不知心可还安宁?”

    果然钱家三人登时便有了不同程度的动摇。

    就连章元景,脸上的游移之色也逐渐褪去。

    沈煊这一番话不仅是对钱家父子说的,更是在提醒这位章大人。

    若是有受害者家人找来,这结果明显漏洞颇多,经不起推敲。

    其二:这么多条人命下来,那些人早已与禽兽无异。倘若有朝一日,放虎归山。难保不会有下一桩惊世惨案。

    届时,章大人这位案件的经手者,必将首当其冲。

    章元景自不是什么蠢人,只是过于忧心自个儿仕途,难免有所疏忽。听了沈煊所说,各利弊自然有所权衡。

    果然下一瞬,就听对方沉声道:

    “沈举人说的对,钱大,你确定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可是几十条人命,你们三人真要独自抗下?”

    一旁的捕头看清了自家大人的意思,此时不由开口大声斥到:

    “钱大,还不交代,看你是想要大刑伺候?”

    县尊大人的声音响在耳侧,一旁的钱老头也紧张的看着他,此时也顾及不了什么了,眼神的暗示可以说极为明显了。

    钱大头双手不断握紧,又松开。嘴巴张了张,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钱大是什么也没交代,可他儿子就没有!有这般好定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