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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斯国四王子凯利迪,授意他的幕僚——前东伦贵族葛泰景,联络了新伦州一些旧东伦国的官僚,准备尾随御史台一起集体弹劾楚清“损公肥私、与民争利、私囤粮草”。

    只要御史台那边一有动静,新伦州这边的旧官僚就会一起前往新伦州的官衙去闹,逼得宋廷山上奏朝廷。

    “损公肥私”指的是楚清用国家的铁矿制造各种产品售卖,肥了自己的腰包。

    “与民争利”指的是楚清拥有多处棉田,自己产棉自己卖,把市场垄断了,作为官员,不给布商留出路。

    “私屯粮草”指的是楚清的马场和“宝清盛”货栈。

    楚清不但拥有一个广阔的马场,还在周围买了不少山地种植牧草;而且“宝清盛”货栈里存储了大量的粮食。

    这招损哪,新伦州的知州是宋廷山,一向与楚清交好,若是他也上奏此事,不就把楚清孤立了?

    不过,咱家小子就是好样的,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偷偷给楚清传信儿。

    “损公肥私”和“与民争利”这两条,对楚清来说不算大事儿,损了谁、肥了谁,皇帝比自己清楚。

    关键是“私屯粮草”,这件事不好说清楚。

    原本新伦州的马场是国有的,楚清只是在它旁边开辟了一大块土地建了自己的马场,谁让那地方就适合干这个呢。

    但是有马场就有马,为了马还进口了牧草进行种植,再配合“宝清盛”货栈那边去年没有完全卖给沃斯国的粮食,还真有点“私屯粮草”的意味。

    皇帝不多想还好,真要多想,绝对杀伤力极强。

    这要是有百家兴和郑小柔在,楚清哪至于这么被动,早就能分身去新伦州看看了。

    事情再多,也得一件一件处理,先把眼前这些来“做客”的夫人们赶走再说。

    “几龙治水,我控制不了,龙们要相互推诿不干活,我能咋办?”楚清耐着性子开口:“夫人们哪,下不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儿,河里有没有水,是水利官员的事儿,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司棉员外郎’。”

    “楚大人,您不能这么说呀!”义斌府的知府夫人说话了,她觉得自己是知府的夫人,还是有诰命的,身份比楚清高,因此脸色就不像刚才那么随和。

    她说道:“就算您只拿‘司棉员外郎’这个官职说话,那也行,这不正是跟你商讨种棉花的事儿吗?你开个口、点个头不就行了?”

    “梁宜人,”楚清改口了,刚才还称她“高姐姐”,算是用她的夫姓,表示与她一口一个“楚妹子”表达的亲近之意相呼应。

    现在人家把“楚妹子”改成“楚大人”,那咱也公事公办吧:你是五品宜人,那就叫声“梁宜人”。

    楚清说道:“梁宜人,劝课农桑是高大人的职责,楚清不敢置喙,也无权置喙。

    楚清唯独能做的,就是找到种棉花的地方,义斌府内,除了选好址的地方,再无适合之处。

    若高大人觉得哪些地方合适,自可一试,不必经楚某同意。”

    话不说透,人家就觉得有周旋的余地,还会继续磨叽;说透了,也就表明拒绝,那就得罪人了。

    楚清现在只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