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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楚清把对蝗灾的预测确实报给胡恒秋了,只是语焉不详,不过关于存粮的数量,以及对粮食分配的打算倒阐述得清清楚楚。

    真有灾情发生,粮食必然紧俏,楚清不但想用自己的库存去帮助家乡百姓,还想借机分化一下沃斯国各部落间的关系。

    这个楚清!

    皇帝点了点头,嗯,不但关心民生,还不误密侦司使命。

    再看下去,嗯?朕会收不到钱吗?也是,灾情之下,在所难免,不过,灾情要是控制得好,也不见得就会有太大损失。

    瞧瞧,一个女子,竟能够说出“时刻准备着,为正义而战、为大宣而战!”这样的话,大器啊!

    其实楚清在给胡恒秋的信中,只略略提了一句有可能发生蝗灾,并没有她在工作笔记中写得那样忧心和仔细。

    这也证实了皇帝的猜测:楚清不敢明说。

    就这么约略地一笔带过,别说让胡恒秋在殿外“转圈磨驴”,就算自己,不是也不敢有话直说吗?

    “你怎么看?”皇帝发问。

    “这个……”胡恒秋试探着回答:“皇上,俗话说:‘头发长、见识短’,您说她一个妇人,说的话可信吗?”

    皇帝顺手把毛笔丢向胡恒秋:“朕问你呢!”

    胡恒秋赶紧一把接住:“谢皇上赏赐!哎呀,这可是御笔啊,臣回家后定将之好好珍藏,以传后代!”

    黑漆描金管黄流玉瓒紫毫笔呢,可别摔坏了!

    皇帝气的!指着胡恒秋鼻子就骂:“你可真是雁过拔毛!”

    胡恒秋才不怕呢,皇帝开口骂,事情就不大!

    上前一步,指着御案贱兮兮道:“皇上,那笔帽……也赏了臣吧?”

    李公公在旁边看得这个气啊:我要有你这脸皮、这胆子,怕不都能上天了!

    胡恒秋小心接过皇帝丢过来的笔帽,小心地盖好,心满意足的把毛笔揣进怀里——权当我刚才在殿外纠结的补偿!

    然后说道:“皇上,臣不懂农事,不过楚清可是农妇出身,怕是有些经验的,臣觉得,甭管蝗灾是真是假,做些防备总是没错。不过……”

    皇帝:“嗯?”

    胡恒秋继续说道:“北镇抚使一职,臣已经代管一年有余,这个职位不落实,密侦司里有些躁动。”

    正说着蝗灾呢,怎么扯到北镇抚使?

    皇帝看向胡恒秋:“怎么,有什么动静?”

    胡恒秋说:“司里最近不是很安分,有人说楚清收入的明细应该公开出来。”

    武继昌死后,北镇抚使的位子空了出来,一直由胡恒秋代理。

    武继昌当上北镇抚使,是皇帝钦点的,所以这个职位比较敏感,胡恒秋也不敢擅自处理,在等皇帝指定人选。

    而皇帝一直没发话,此职位一直悬而未决,胡恒秋也不方便提醒。

    作为指挥使,权利已经很大了,要是再被皇帝猜疑自己想把控对百官的监察之权,哼哼,不妙。

    就算今天提起这件事,也是因为楚清在信中提到,如果今年真的发生蝗灾,那么上半年的收入恐怕要比去年少很多。

    涉及到皇帝的私库,胡恒秋才敢触及这个话题。

    楚清为皇帝的私库搂银子这件事,理论上只有皇帝、胡恒秋、楚清三人才知道,但是密侦司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又是什么人?

    所以高层人员不用告诉也能猜测到,而中低层人员多想想也能想到个大概。

    只是这件事是不能明说之事,那就让有些人觉得大有可为了。

    因为北镇抚使位置空缺,对外地官员的监察肯定力度不够,让楚清有“犯罪”的空间。

    而对外派官员的调查是由北镇抚司执行的,若借着调查楚清,一方面能尽快把北镇抚使的位置敲定下来,一方面又能削掉楚清部分权利,至少也能让她不那么“逍遥”,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