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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越大的,出门越会提醒车夫避让行人,生怕有了冲撞失礼不说,还遭人诟病,影响官声;

    官低职微的,倒拼命展现特权,唯恐突出不了别人对自己的敬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缺什么就表现什么,那才叫怪呢。”

    这番话说下来,周围的人群都不拥挤了,相互打量着穿着,各自对号入座去。

    雷小炮在一处背街的胡同里守株待兔。

    这个胡同离闹市街不远,里面停放了好多辆马车,是各家图方便的首选“停车场”。

    雷小炮果真在这里找到了李氏出门乘坐的那辆,就凑过去跟车夫聊起天来,一副“老爷有话交待,我不知去哪儿找大娘子”的模样。

    待到李氏母女赶过来,雷小炮腿都快站酸了。

    把孟涌吩咐的说了一遍,还尽量自己发挥一下:“老爷说,本想昨日能拿回来的,不想聚宝阁赶工太慢,今天才能取,可老爷今天忙,只能让您自己跑一趟了;

    老爷还说他选的样式不知你喜不喜欢,要是喜欢,今天就戴上,算是过节礼,要是不合心意,让您只管吩咐他们改,别怕多花钱,总要开心才是。”

    这么熨帖的话不像是孟涌能说出来的,但此时李氏一心都在关照女儿情绪上,倒觉得这话入耳得很。

    想想不如就去一趟,甭管自己喜不喜欢,都给改成适合女儿戴的样式。

    毕竟是红宝石,就算不戴,也能给女儿充做私房,让女儿心里踏实些,也是不错的。

    女孩子家家的,能舒心的日子也就在娘家这十几年,嫁出去了,就得相夫教子、看人脸色过大半辈子。

    更何况,就这十几年,还是活在随时会被家族“置换”出去的担忧中。

    孟樾樾不想去,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与外界隔绝。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小小的年纪,她都觉得活够了。

    但是李氏温言劝着,孟樾樾不忍母亲为她担心,今天是观莲节,该热闹的,怎能自己不舒心,就不让母亲舒心呢?

    便应了下来。

    娘两个坐上马车,避开主街道,绕了远去城西的聚宝阁。

    一路上李氏尽量说些跟红宝石有关的话,让女儿无暇去想不开心的事,把注意力转移到即将看到的头面上来。

    等到她们看到孟涌订制的那套头面时,甭提李氏的心理落差有多大了。

    按说以她三十岁的年龄,家世相当的妇人,若是戴红宝石的饰品,哪怕只镶嵌一颗红宝石,怎么也得指甲盖大才说得过去。

    可眼下她看到的是什么呀?

    嵌红宝石金头面,共六件,每件只镶嵌一粒半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全加在一起也没个小指甲大。

    倒是设计的比较有意境,六件饰品是六只造型不同的雀鸟,红宝石只做它们的眼睛,其余的地方用细碎的碧玉做了装点。

    红宝石是贵重,可也不能这么敷衍啊!都不及路上看到的那只立在荷花骨朵上红蜻蜓!

    虽说工艺不错,六件钗、坠、耳钉看上去精巧别致,这种以单薄精巧取胜的饰品却只适合年轻姑娘,可她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戴也得是有块头、有分量的才行。

    按压下心中的失望,李氏笑着对孟樾樾说:“你爹还是念着你的,瞧给你定的头面,多别致!小姑娘家家戴上,准保让你的小姐妹们羡慕!”

    先头雷小炮来传话时,照搬了孟涌的原话,只说是让来取头面,没具体说是给谁的,所以李氏这般说给女儿听,孟樾樾觉得心中温暖了不少——爹不是不疼她。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