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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去一月。

    周易又审了几个犯人,行刑手段愈发纯熟,少有能撑过一个时辰。

    这时候。

    “周立”究竟是不是周易徒弟,已经不打紧了。

    卢校尉得到朝廷嘉奖,认准了这个后辈,月末分银子都多发了二十两。。

    “当年老周的血狱老魔的名号,用不了多久就能传到你身上!”

    “弟子岂敢逾矩,用也得是小魔。”

    周易笑着说道:“经常听师傅讲起春风楼,今儿发了银子,晚上还请大人赏脸。”

    “好说好说!”

    卢校尉满意点头,老人总是喜欢年轻人尊重前辈。

    周易又邀请了其他狱卒,同僚纷纷答应。原本当他是个年轻后生,看在故人面子上多照顾,现在尽皆平等以待。

    入门靠的是关系,站稳凭的是本事!

    自古至今,不外如是。

    傍晚。

    春风楼。

    生意依然兴隆,远远就闻到了脂粉味,姑娘们打扮清凉招呼客人。

    “大爷,来玩呀!”

    客人们进进出出,好不快活。

    卢校尉领着一群狱卒进去,正巧花魁在跳舞,朦朦胧胧的红纱,半遮半掩,似露不露,每当有伸展腰肢的动作,就引得客人阵阵欢呼。

    “这届花魁素素姑娘,号称神京第一腰!”

    卢校尉赞叹道:“原本修德坊开了个明月楼,春风楼隐隐没落,结果素素姑娘一登台,魁首无人能夺!”

    冯桥诧异道:“修德坊,那不是国子监、礼部的地界,还能开青楼?”

    “听说东家就是礼部的大老爷!”

    卢校尉说道:“我与刘大人去过一回,怎么说呢,姑娘们美则美矣却放不开,据说是从教坊司采买。”

    “放不开还玩个啥子。”

    众同僚纷纷嫌弃,天牢狱卒都是一群大老粗,很难理解柔弱病娇之美。

    “这你们就不懂了,还是读书人会玩!”

    周易啧啧道:“教坊司都是犯官家眷,于我等来说与春风楼并无区别,然而大人们见的却是昔日同僚妻女。”

    “咦——”

    同僚们纷纷拖着长音,对此表示鄙夷、恶心。

    “小周这么一说,难怪朝中大人都喜欢去明月楼……”

    卢校尉眼神闪烁,显然动了心思。

    说话间。

    老鸨已经扭着胯过来,还未到跟前先躬身道歉:“卢爷,今儿客人太多了,属实挪不开包间,委屈您在大堂坐一坐。”

    “前边带路。”

    卢校尉微微颔首,也不在意真假。

    天牢唯二能随时在春风楼有包厢的,仅刘司狱和老周,其他人都不好使。

    “你是芸娘?”周易尝试问道。

    “呦,这小哥儿看着有些面生,不过模样长的真俊!”

    老鸨手帕半掩着嘴,颇为得意道:“芸娘这个名字,可有好些年没人叫了,小哥儿哪里听过?”

    芸娘。

    这个名字是老鸨最风光,大抵也是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整个神京城因她而喧嚣。

    风流妩媚,一曲琵琶动京城!

    距今十六年过去,已然寂寂无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