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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术不正?”龙麒眉毛微微挑挑。

    问天机闻声转身,看着龙麒点头,羽扇轻摇:“是,心术不正。”

    “第一次见王洪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面相不是很好。颧骨略高,眉心略窄,眼窝深凹,是一种尖酸刻薄,睚眦必报的面相。虽然这种面相不是什么不好的表现,但也可以看出他这人为人处世的原则所在。这一次见面,我见他面相似乎已经改变不少,尤其是两腮之处,多了许多肉。”

    “这我清楚。”龙麒点点头,他对于相术来说,也是略懂一些:“这不是证明他已经略有改变了吗?”

    “不然。”王晟轻轻摇了摇头,在一边说着:“离开之前,微微侧目看了眼我们三人,鹰视狼顾,满眼尽不是什么好眼色,恐怕已经是在心底把我们都记恨上了。”

    “记恨?”龙麒微微皱眉。

    第一次见王洪的时候,龙麒便感觉他是个饱有心计之人,尤其是朝上朝下,皆是笑脸迎之,是个妥妥的笑面虎。但是对待自己,也算是真诚,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龙大少爷甚至有种王洪是真心要与自己交好的感觉,但刚刚王洪的眼神,他看到了,的确正如王晟所言,是记恨。

    问天机此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点着头,儒雅的脸上露出几分高深莫测的神色来:“王洪此人,把公子会当成是他人生的一块契机而已。自我们第一次与其相识,虽感觉他有才,但是王晟一眼看出他心术不正,会为了自己的某些利益而不择手段,便拒绝了他。”

    “出于某些原因,我看了眼他的命格,发现的确有些古怪。”问天机用羽扇轻轻碰了碰嘴唇,道:“王洪此人命中的确有贵人,但绝不是你龙麒。”

    “不是我?”

    “若是你,我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存在。”问天机苦笑一声:“我推卦验算十几年,只有寥寥几人看不出命格所在,你龙麒便在其中之一。王洪的命格很好看到,他那贵人我虽看不清,但也能看到寥寥,所以这也是证明,他那改变命格之人决计不是你,而且那人现在已经在改变他的气运了。”

    “当真是衰败之象?”

    问天机点头:“当真是衰败之象。”

    “王洪将我们当做跳板,想利用我们让他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强大,当他遇到下一个跳板,肯定会立刻踩着我们,奔向下一块跳板。”王晟在一边玩着指甲,悠悠说道:“这种人,我实在是见多了。我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跳板,我的朋友兄弟亦是不可能。心术不正,我给过他机会,让执凡去恨天宗也是有暗中观察他一番的意思。但谁曾想,王洪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是猜出了执凡已经到了恨天宗,还去暗中联系他,实在可笑。”

    “我王晟不是好人,亦不是君子,但还是比较喜欢坦坦荡荡的人吧。”

    龙麒看了看王晟,又看了看问天机,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他们两人的意思:“你们罗里吧嗦说了这么一大堆,不就是看不上他吗?”

    “额……”

    王晟与问天机同时语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王晟,一边大笑一边拍着手掌,前仰后合之下,眼泪似乎都笑出来了。用手指着龙麒,边笑边说道:“你看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快言快语,多畅快!”

    龙麒撇撇嘴:“你是欠揍。”

    “啊哈哈!”王晟又是大笑。

    不谈王洪,龙麒向问天机又问起了龙斩:“大早上我一直没有看到龙斩,你把他派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心,我这不是过来了吗正要与你们说这个事呢。”问天机很是不以为然地说着:“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今早我吃过早饭之后,推演了一下天机,有些事情很是不妙。”

    “什么事情?”对于问天机的推演,王晟还是关心的。

    问天机皱起眉头,很是严肃道:“我看到了大凶之卦,是一片血海尸山,通红的一片!”

    “你没看错吧?”看着严肃的问天机,王晟身子微微后仰:“你说的,是江南?”

    问天机若有其事地点点头:“是江南。”

    “要出大事了吗?”龙麒听在耳中,神态也是严肃了一些。龙麒是不怀疑问天机能力的,尤其是看他这般严肃的神情,看来问天机说的事情真的是他所推演出来的。

    “说不准。”问天机摸了摸白嫩干净的下巴,道:“我隐隐觉着,财神联盟这件事的背后,似乎藏着个什么别的东西。”

    “不止。”王晟摇摇头:“除却财神联盟,还有乃加桀要处理,以及寒嘉叶的几个祭坛,要知道寒嘉叶带着夜家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几个祭坛之中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龙麒说的那典青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四五双眼睛都在盯着,包括那所谓的组织,不知道暗处哪些人属于他们,这样细数下来,的确是有意思许多。”

    说着,王晟直起身子,摩拳擦掌道:“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见这样好玩的事情了。”

    龙麒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悠悠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

    出了王晟的院子,王洪闷着脸回去了恨天宗所属的地盘。

    一路上,王洪没有与任何人说话,只是沉着脸色。周围人看到王洪这副模样,都是不敢与其搭茬,要知道王洪平时很是平易近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是“未言语,笑先迎”,今日这阴沉地好似要下雨一般,实在是不多见。

    “王兄,你这是?”

    一路上无人搭理自己,王洪也是不看别人,刚刚进了恨天宗这里,忽然一边传来一个叫着自己的声音。王洪心底郁闷,不想搭理,但听着这声音略有些熟悉,放眼看过去,只见是一身白衣的洪天赐,冲着这边走来,脸上很是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