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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城,闹市之中,一片喧哗娱乐坊之内,喧哗一片,有赌红了眼,大吼大叫的赌徒,也有眼冒精光,看势投机的行家,更有一脸奸笑,手上拿着大把银票正吐着吐沫数着钱的放贷人。

    众生百态,在这般市井之地显现的最为显眼。

    此时,自娱乐坊之外匆匆忙忙走进一人,头也不抬地便是闯进娱乐坊之内,趴在一个正与人赌着牌九的男人耳边,耳语说起话来。只见这个男人是一长脸,脑袋上扎着大大的发髻,一条腿盘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地看着桌子上的牌面。他脸上有一长道刀疤,由额头横贯到下巴,显得格外狰狞,皮肤是小麦色,身着清凉长衫,嘴角长着一颗大痦子,上面还有一根完完全全的毛发,嘴上叼着一只烟斗,正源源不断地冒着浓烟。

    在此人露出的胳膊上纹着一条巴掌大的红色长龙,这刺青只有形状勾勒,没有具体样式。他歪着脑袋,嘴上叼着烟斗,手上抓着牌九,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一手好牌,根本没心思去听这人的话,嘴上好似发牢骚般道:“你他吗的是哑巴啊,声音大一点。老子听不到!”

    趴在这人耳边轻声说话的这人一脸无奈,只能又说了一遍,此时到了刀疤脸出牌的时候,旁人敲着桌面,嘴上催促道:“老杜,出牌啊出牌啊,磨叽什么!”

    刀疤脸一正脑袋,拿下嘴上的烟斗恶声恶气地看着那人道:“怎的?老子多看看不行?”

    “行行行。”说话的那人明显也是一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货色,欺软怕硬惯了,这刀疤脸一瞪眼睛直接就不敢说话,低着脑袋好似一个孩子一般数着手上的牌九。刀疤脸放下手上的牌九,将其放在桌面上,拿起桌子上的烟斗作势塞进嘴里,歪着头看着小弟道:“你刚刚说什么?出去的那些个人都没有回来?”

    “是啊,都已经一上午了,半个时辰之前,去对付空空门的那帮小偷的十几个兄弟先走,然后是偷香窃玉阁的骚娘们过来通风报信,去了几个弟兄,现在也没有回来,会不会……”弯着身子,这人在其耳边急促说着。

    听到这里,刀疤脸脸上露出几分思索神情,如同蜈蚣般的狰狞刀疤微微泛红,嘴里砸吧几下,猛地将嘴上的烟斗拿下,摔在桌面上,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牌九推倒道:“去他吗的,不玩了不玩了,连输你们三家,走!”

    说完,刀疤脸拿起椅子背上的外套推开拦路的人夺门而出,身后那人也是老老实实地紧随其后。

    走在路上,刀疤脸将衣服穿好,看着身后这人问着:“你确定是一直没回来?”

    “别说回来,连通知都没有通知一声。”身后这人连连擦着头上的汗水,嘴上道:“刀哥,他们会不会碰上硬茬子了?”

    “硬茬子?屁的硬茬子!”刀疤脸骂了一句,向地上吐了口痰脚下速度不减,扒拉开眼前的人,嘴上道:“一个空空门,一个偷香窃玉阁,都是垃圾旁门,有什么害怕的?空空门里面不就是有个一直没死的穆老鬼吗?去的那些人干不掉他,不还是有财神联盟找来的高手吗?”

    “但是……万事可都是有个万一啊。”身后那人还是很担忧道:“财神联盟不知道为什么对空空门动手,如果他们身后真的有什么咱们惹不起的……”

    这人说到这里,前面的刀疤脸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就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这人惨叫一声,身子在半空中飞了半圈,落在地上,捂着脸站起身来,刀疤脸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去你吗的,一天天的连句好话都不会说,只会说这些放屁的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说完,刀疤脸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说着:“咱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堆小偷,一帮子窑姐,有什么杀不得的?而且就算调查过去,也是财神联盟买凶杀人,惹不到咱们!”

    这句话,刀疤脸说的中气十足,但是声音略小,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说的还是跟身后那人说着。

    脚程不多,一会儿到了一处偏巷,刀疤脸走到门前,一只手在门上按照某种频率磕动几下,却听得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谁?”

    “沉舟无处走!”刀疤脸压着嗓子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