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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冬阳没想到的是,等他火急火燎赶回家的时?候早已人去屋空。

    不过三日,屋内属于少女的气息薄弱的几乎消散,几件她平日经常会穿的衣裳也不见了踪影。

    元冬阳慌了,姐姐呢?是丢下他不要他了吗?

    最后从老树那里才得知,原来姐姐是以为他被道士抓了要去道士窝里救他。

    慌乱失措的心霎时?尝到甜甜窃喜的滋味,姐姐真?的很在乎他呢。

    老树慢慢打量面前明显有所成长的少年,笑眯眯地说:“你妖力更强了。”

    一般的妖都是靠吸收灵气来增强妖力,这个过程及其?缓慢,就?如他,哪怕历经千年都未必能化形。也有的妖靠徒步修行,像那些道士一样。

    然?而这两种?方法只有极少数怀揣善心没有本体的灵妖才甘愿如此。

    像少年这般拥有本体渡雷劫成妖的,终究更喜欢走“捷径”。

    本性?使然?。

    元冬阳扬起嘴角,眼?尾处的妖纹愈发红艳,“嗯,我要快些给姐姐看看。”

    姐姐一定会很高兴。

    老树,“你要小心些,这两日那道士日日在这里守着,就?是等你回来。”

    此话一出,原本满心期待的少年眸子骤冷,幽幽泛起令人胆寒的毒光,“确实碍事,可惜了上次没能一击要她的命。”

    说人人到,元冬阳偏头,女子就?站在几步外的地方,下巴处被他妖气侵蚀的地方隐隐有结痂的迹象。

    真?是阴魂不散。

    道士眉头深皱,只因少年妖气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浓烈肆意,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启程已经有两天的元宝他们现?在正在找客栈歇脚,马车外正下着大?雨,如果再找不到地方,怕是今晚谁都别?想睡。

    风雨愈来愈大?,而马车前面挤着三个女人,中间的是马夫,其?余两个便是元宝和花红珠。

    沁凉的雨水打在脸上,衣裳薄薄的一层都打湿了,可两人依旧不愿挪动位置。

    马夫是上次顺路载过元家姐弟的曹耿,她满是雨珠的脸几乎要拧在一起,最后忍无可忍的说:“你们不能进马车里面吗?!”

    做甚在这和她受风受雨!

    花红珠怀里抱着木剑,一脸深沉,任由雨水打在脸上都没有动一下眉头,“这是修行。”

    怎么公子还认识这种?傻子,曹耿没好气的想。

    元宝也是一言难尽的看她,想了想,还是起身回了马车里头。

    与外面的飘风急雨不同,马车内温暖干燥,地上还铺了层软乎乎的毯子,宽敞又舒适。

    刚进来一条干净的手帕就?递了过来,元宝愣了一下,便听少年轻声说:“擦擦罢,当心别?惹上风寒。”

    元宝坐到一处角落里,从自带的包袱里翻出一条旧手巾,对他笑了下,“我这也有。”

    顾伯青抿嘴,默默收回了帕子。

    他旁边矮几上放着一小盘精致的糕点和茶水,元宝瞥了一眼?,肚子不适时?的响起咕噜声。

    顾伯青眼?睫颤了颤,微微抬眸看向?她。

    元宝尴尬的挠挠脸,移开视线,片刻,那小盘精致的糕点被放在她面前,抬眼?便对上少年安静的眼?眸。

    虽然?没有嘲笑,但还是有一种?向?人讨吃的窘迫,手指动了动,慢慢捏起一块,“多谢...”

    少年又将茶水放到她面前,“喝点热的可以暖暖身子。”

    无论?语气与神态都把握合适的距离,是叫人觉得舒适放松的程度,想来无论?是谁都会对这样的人心生好感罢。

    她曾在话本里看过书?里头的大?户公子,无一不是骄纵任性?,对下人非打即骂,不可理喻。

    原来也不全是,至少顾公子是一个很好的男子。

    元宝下意识将自己?归位于下人的位置,只觉得自己?运气当真?不错,没有遇到话本里所说的主?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天快要全黑下来时?他们终于在路边看到一家客栈。

    外表看上去有些破败,这又是荒郊野岭,周围都是被风雨吹得簌簌作响的树木,孤立于树木中的屋子瞧上去多少有些古怪。

    好不容易找到歇脚的地方,他们没有在意这些,几人下马后进到客栈,客栈里乌漆麻黑竟是一支蜡烛都没点。

    屋外雷雨交加,一道道雷光不时?照亮空无一人的客栈,阴森诡异。

    花红珠全身湿淋淋的抱着木剑,眼?珠转动打量四周围,脚下慢慢移动,挪到元宝身后。

    曹耿见状不屑的撇嘴,大?步走到柜台,用力拍桌,“有人没有?!我们要投宿!”

    元宝抬头望向?二楼走廊,不确定的盯着看了会,刚刚她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从那晃过。

    曹耿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扭头对站在门口的少年说:“公子,这好像没人。”

    顾伯青抬眸轻轻打量一圈,温声说道:“天色太黑先住下罢,待明日再看看有没有人。”

    几人上了二楼各自找了间房准备安歇,元宝找来一根蜡烛点燃放在茶桌上,拿来一块布随意的擦拭了下床榻上的灰尘。

    回头将抹布放好,正准备睡觉的元宝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慢慢转过头,看向?花瓶架上的蜡烛。

    再迅速瞅了眼?空旷旷的茶桌,突然?纠结。

    方才她好像是将蜡烛放在茶桌面上?

    元宝有点迷糊,难不成两日没睡好昏了头?不成,冬阳还在等着自己?呢,还是早些歇息罢。

    她爬上/床,平躺了会翻身面朝外,眯起的眼?缝隐约瞧见茶桌上跳动的烛火。

    屋外风雨将紧闭的雕窗拍打得哗哗作响,让人难以入眠。元宝睁眼?盯着那支诡异的蜡烛看了会,下床走过去把它拿起,慢吞吞挪到门口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