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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鸭舌帽朝如烟伸出一只手说:“来,你叫慕如烟是吧?”

    如烟惶恐地点点头。

    “那咱们今天就算是认识了,我姓任,你就跟国华一样叫我任大哥好了。”

    “任大哥好……”

    “可能你还不了解小陶的工作,你以后会知道的。咱们今天在这谈的事儿,出去之后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知道。”

    如烟点点头,心说:我还能跟谁说呀,在这县城里别说朋友了,就是连个熟人也没有。

    任大哥又接着说:“我叫任文斌,在东大街刚开了一间药铺,今后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到药铺去找我。”

    “任文斌?”如烟顿时觉着耳熟。

    “我呢,是小陶的好朋友,今后对外你就称我是你的表哥。”

    如烟茫然地睁大了双眼。

    她不明白面前的这两个男人,一个说是他的表哥,另一个也自称是他的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但她隐约明白,这两个人一定在做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她知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很多事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够明白的。

    但她信任陶国华,只要是陶国华做的事情,她相信一定是好事、一定是对的。

    于是,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今后对任何人都只说我任文斌是你远房的表哥,你远房姑姑家的儿子,知道吗?”

    “远房姑姑家?姓任?”如烟突然瞪大眼。

    她真有一个远房的姑姑,由于慕家落魄后亲人也不多了,因此早年只有一位远房姑姑常来走动。

    姑姑也确实有一个儿子叫任文斌,可是那位表哥在许多年前已经失踪了。

    难道还真是面前这位?

    如烟疑惑地转着任文斌周围看了一圈,虽然多年没有见过表哥,但是眼前这位绝不是。

    “你不是我表哥……”她试探着。

    任文斌点点头笑了,说:“对,我不是,但是从今日起我便是他了。”

    其实,如烟不知道的是,这个任文斌的真名并不是叫任文斌,他是冒充了她的表哥而已。

    这几天他知道陶家收留了一位姑娘,正好陶国华今后身边需要一位“未婚妻”。

    于是,他着人查了查这位慕姑娘的底细。

    结果查到她的家庭情况非常简单,简单得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曾经和慕家走得近的远房姑姑也早已过世,唯一的儿子早些年又失踪了,据传军阀战乱期间做了炮灰。

    因此他便冒充起任文斌来,以便在这个县城站稳脚跟。

    如烟听到他不是自己的表哥,眼神灰暗了下来。

    “怎么?如烟姑娘失望了?”任文斌看出来了。

    “没有,姑姑他们一家也早已不在了。”她早已接受过这个事实。

    任文斌又和陶国华低语了几句,陶国华郑重地点头。

    “如烟姑娘,你和小陶先回去吧,明晚只当是跟去督军府玩,不必拘谨。”

    如烟脑子里一片懵懂,被陶国华拉着走出来。

    到了之前走过的小巷里,她感觉胸口没那么压抑,脚步也轻松了许多。

    她刻意走得快一些,想这样和陶国华拉远一些距离。

    但是陶大少爷似乎不明白她的用意,以为她只是着急回家,便快步追上她。

    “家中没有姑娘家的衣裳,走,我带你去订做几身。”

    不由分说,陶国华又拉着她的手朝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