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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可能是留在村子里的那些人啊。”李羡说:“这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的粮食不够,就跟村里人强取豪夺,还对村里女人动手动脚,大家伙儿很死他们了,我的猎物也被他们顺走几只,咳,真他娘晦气。”

    想到他想反抗又清楚根本打不过,只能忍着这一口气,乖乖把辛苦打来的猎物交给那些人,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跟盗贼,匪徒有什么区别?

    “虽然昨半夜的事情骇人,不过大家都觉得这些人死得好,活该,有人还说要放鞭炮庆祝呢。”

    “还有,大家早上才有点担心,杀人的那些人会不会取代前一批人,留在村子里头,继续跟村民索取吃喝用度,不过他们还不算卑鄙,把人杀光了,走得干干净净,再也没回来。”

    “大概是前面那伙人行为不端正,有人看不过去了来收拾。”

    李羡说着,脸上是一片庆祝和轻松。

    慕定安绷着的神色终于舒缓开来,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人,当然是不错的。

    他的笑意里,还藏着一抹冷色,仆随其主,四皇子的下人行径低劣卑鄙,四皇子的运势,大概也是不长久了。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李羡家在村子中央,是一个石砖灰瓦的宽敞四合院子,有些旧了,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家条件还不错。

    家里养了一条大白狗,胖乎乎一个,正在给几个小狗崽哺乳,那些崽子是什么颜色的都有,一只只被喂得滚圆,看起来很是可爱。

    大白狗看到他们随意叫了两声,就低头舔舐着那些狗崽。

    “可以摸吗?”傅言很喜欢这些小狗,胖头胖脑傻乎乎的。

    “现在还没满月,大白会护崽,等大一些了,直接给你送一只过去。”李羡大大方方地说。

    “你先选一只。”

    “那就谢谢了啊。”傅言眉开眼笑,看了看,指着一只纯白的:“就要这个小白吧。”

    白的这一只小奶狗,是最胖的一只,大概是因为白色显胖吧。

    家里又是灰黑的,再来一只纯白的,绝配。

    “有眼光,我也觉得白的最好看。”李羡说着,搬来凳子给他们坐,又打来水给二人喝。

    “家里没有茶,你们喝这个润润口。”李羡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去过傅言家,知道夫妻俩有喝茶的习惯。

    “咱乡下人,不讲究这些。”傅言笑笑,喝了一大口,哪怕她们背篓里就有水壶。

    李羡家不仅院子大,每个屋子都大,这个堂屋宽敞又明亮,好几样家具都是近两年新打的。

    傅言环顾了一下,在神龛的位置,看到一副裱起来的画像,衣着装扮,像军人战士。

    她用手肘碰了碰慕定安。

    难道李羡家,还有曾经参军的先祖吗?

    慕定安也看到了,他只觉得画像上的人有点眼熟,便问道:“龛上这些先祖,从了军?”

    李羡见他问,脸上浮起了一抹骄傲。

    “是我的父亲,他成亲两年的时候,咱们国家正在和邻国打仗,需要扩充兵员,他就去了前线,那时我娘还怀着我,十年前,父亲成了一个小头领,五年前,又成了一个副将,到了京城,可是两年前——”

    他的面上,有些悲怆的情感:“有人写信来,说父亲为了维护陷入党派纷争中的将军,给将军挡了刀子,牺牲了。”

    慕定安想起来了,喃喃念出:“李叔。”

    两年前,四皇子的人来拿人,对方的人跋扈不讲理,一脚踩在他父亲的头上,李叔气不过,拔了剑拼命,被对方的人围攻,身中数剑惨死。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故人的后代,还是对慕家有功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