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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是不肯放过,四皇子果然是卑鄙又狠毒。

    “我们在村子里,他们也不好随便动手,持利器侵扰百姓罪名不轻,只是你经常上山采药,要格外警惕才是,在那些人离开之前,还是都不要去了,免得有个三长两短,大好年华,大业未成,葬送在这里,死也不能瞑目啊。”

    邵羽这样玩世不恭的,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形式是真的严峻。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可傅言还是都听到了耳朵里,她又想到上一次,那些鸟好像在讨论着手拿弓箭的人,看来就是那些了。

    夺嫡一年多以后,四皇子要斩草除根,看来是抱着坚定的决心,慕定安和邵羽这一次危险了。

    傅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有些透不过气来。

    过去那些恩怨就不必提了,也没有必要争对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两人怎么保住性命。

    傅言的脑子在转动着,手下一乱,才发现把两种药摆弄混在一起了,她又重新分开。

    “嫂子,我回去了,下次再来你这儿蹭吃蹭喝。”邵羽走出厨房,对她摆手,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眼里没有一丝阴霾,手里提着他的那些馒头包子。

    “等等。”傅言走进厨房又走出来,把一个大碗端给他,碗里是她自己卤的卤牛肉,这一坨有三斤多呢。

    “吃这些馒头包子,不顶饿,多吃点肉才有力气。”

    没力气,敌人来了都防不住。

    邵羽一个大男人,眼睛突然有点热:“谢谢嫂子了。”又对慕定安道:“嫂子人这样好,你这家伙敢不好好对待,我一定替嫂子出气。”

    “去。”慕定安嫌弃道。

    他没什么意见,傅言最多不过是跟他一样,也把邵羽当成兄弟。

    只是,他突然有一种家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媳妇儿,对他困境中的好友给予照顾。

    慕定安发现自己这两天胡思乱想特别多,敌人都要到面前来了,他还关心别的。

    而且,他越是不让自己去关注傅言,这种感觉越是压不住,就像跟他刻意反着来一样。

    大概是因为生活在一起,他开始习惯身边这个女人的存在吧。

    至于别的心思,慕定安并不认为自己有。

    就算党派之争中阴谋诡计很正常,可家族落到这样的境地,他还是有芥蒂,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女人产生什么,这也是他必须遵循的底线。

    慕定安默不作声在心里说服自己,可是傅言却在想刚才听到的对话。

    仇家就要杀上门来了,两个势单力薄,无人可用的男人,武功再高,也很难抵挡得住吧。

    她突然想到十三岁那年在京城一家酒楼里看到的情景,那个时候十六岁的慕定安,带着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从街上经过,真的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可是现在,额头上的那个罪字烙印,却将他囚禁在这里。

    傅言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四皇子是不光明,二皇子也不是什么好的,论对错就太好笑了,无非是感慨世事沉浮,每个人都不由自主,而且他们共同生活在这里,就算慕定安对她冷漠无谓,但她扪心自问,她并不是一个完全冷心冷血的人。

    所以,她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