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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雅兰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摔东西虽然是常态了,但像今晚这样如此的失控,其实也并不多见。

    周敛深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是周世章都无法调和的。

    薛雅兰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可让周敛深感受最清晰的,还是她的恨意。

    她说:“我的这些物件儿惹你不高兴了,与其让你摔了它们,不如我自己动手。”

    周敛深的眉头动了动,下颌线紧绷着。

    气氛凝滞,有近半分钟的死寂。

    周世章正想开口调解,一旁的舒菀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阿姨,那只花瓶其实是我不小心碰倒的……”

    “舒菀!”周敛深依然沉声喝止,语气比之前那一次更严肃了。

    舒菀顿时没了声音,不敢再开口。

    他身体动了动,不露声色的将她挡在了身后,这才放开紧紧扣着薛雅兰的手。

    他平静的说:“我知道您不希望我回来。我现在离开就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薛雅兰眼神怨恨的瞪着他。

    周世章立刻趁机抢过了那个仙鹤石雕,递给了张姐,然后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敛深。”周世章想说些什么。

    周敛深却抬手打断道:“今天带菀菀回来,只是走一个必要的流程。无论你们是否喜欢她,是否同意我们在一起,我都还是会选择她,并且结婚生子。”

    他这番话,言辞坚定,态度郑重,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寻隙改变的空间。

    “之后我们会商量领证和筹备婚礼的事,一些必要的进展,也会向您报备。”

    这样有些公式化的语气,周世章其实是不喜的。但一想到他一贯的性情,还有这些年来发生的事……身为父亲,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周敛深说完,偏过头看向舒菀,自然而然地握了下她的手,道:“你先去车里等我,我上楼拿你的手机和衣服。”

    舒菀闻言,看了看周世章,又看了看薛雅兰,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百分百听从他的命令就好。

    于是,乖乖地点了头:“嗯。”

    ……

    卡宴其实一直没有开进院子,就停在大门口。

    舒菀坐进车里,没等太久,就见到周敛深从别墅里出来。

    他臂弯里搭着她的衣服,步伐沉稳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