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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兵走出牛经理的办公室,他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昏昏沉沉地来到了办公大楼前的那条堤坝旁。恒星机械公司办公大楼与宿舍区之间,,有一条长长的堤坝。堤坝是为防洪做得渠。防止夏天里出现了洪水,会淹没了宿舍区和厂区。

堤坝里经常还流淌着溪水,那水虽然不大,却是清清地流淌着,里面还有鱼虾。堤坝也就成为宿舍里孩子们来玩耍的地方,大人们在夏天里,也会跑到堤坝边乘凉。可是近些年来,由于厂里治污不好,将一些污水给排放进了堤里。堤里的水变得浑浊了。孩子们不来这里玩了,大人们也不来这里乘凉了,经常还会闻到一种刺鼻的气味。

朱兵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过了防洪渠边,根本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他却是闻到一股子刺鼻子气味。他抬头向防洪渠里看去,水非常地浑浊,堤岸两边的好多树木,也给枯死了。朱兵觉着不能在这里坐了,他又向前边的公路上走去,走到一处台阶处,便坐下来休息了。

正值秋天,天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当他坐在台阶上休息时,身子被太阳晒得烘烘的,他坐在那里,伸展了假肢,不知不觉中,就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他觉着有人推他,当睁开眼睛时,他看见马连清站在他的身边。

“嗨呀,老伙计,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躺在这里睡觉呀?”马连清叫醒他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惊讶地问他说。

朱兵揉着发涩的眼睛,坐起身来,抬头看着马连清,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给睡到这里了。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从牛经理的办公室里出来的。于是他将自己找牛经理的情况,一骨脑儿地说给了马连清。

马连清听完了,表现的非常气愤,他抬头看着朱兵用很同情的口气说:“他妈的,就因为那么点小事儿,牛经理就一直没完了。唉,牛经理这个人呀,我真得是把他给看透了!他从来不为职工办一件好事,就是知道自己捞钱。你再看看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呀!唐桧,当着个副经理,却是贪得无厌,完全是一个趋势附炎的人!田斌,也是见风使舵的,会溜沟子。唉,牛经理身边有了那么多这样的人,你想公司里还能好吗?他还能给职工办件好事情吗?朱兵,你瞧着吧,牛经理如果这样下去,不改自己的做法,迟早会有一天,他是要倒大霉的!”

朱兵摇着头说:“咱们现在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去找牛经理,主要是想跟他再好好地谈一谈。唉,没想到我去了,牛经理还是那种态度。你说,我弟弟他没有个正经干的,我心里实在是发愁呀!”

马连清看见朱兵愁眉苦脸的样子,他站在那里也在替他发愁了。发愁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来件事情。前些天乡政府的领导跟他曾经说过,他们那里建起来一个建材厂,想要找一位可靠的看门人。马连清当时没有想到朱小立,也就没有答应此事。现在朱兵说了,他才想到了朱小立,忙问朱兵说:“嗨,老伙计,假如乡镇企业里要个看门人,你愿意不愿意让你弟弟去那里看门呀?”

朱兵就像一只饿极了的狼,哪里还管什么看门不看门呀!他觉着,只要是有个地方能把弟弟安排了,不用他操心了,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他听了马连清的话,立刻向他说:“哎呀,小马,你还问我这些呀!只要是能给他安排个地方,不用我操心了,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唉,小马,你是不知道呀!因为我弟弟的问题,已经把我给搞得焦头烂额了!”

马连清看见朱兵愿意让朱小立去,他立刻对他说:“好!那你就等着吧,我跟乡政的领导再说一说,看他们找到了人没有。如果要是没有找到人,我就说一说,让你弟弟去吧。朱兵,我给你说,现在人家乡政府也在发展经济呢。他们在咱们的宿舍的西面,新建起一个建材厂,离咱们的宿舍不远。我认识乡政府里的那些领导,前段时间我去他们那里了,他们跟我说过此事。当时我没有想到你弟弟,也就没有详细来问。现在你弟弟想去了,我跟他们说一说吧。”

朱兵听完了马连清的话,他仿佛是在茫茫的黑夜里,突然看到了一盏明灯;又好像是在浩瀚的沙漠中,突然见到一片绿洲。他大喜过望地看着马连清说:“小马,如果你要是能帮我弟弟找到工作了,我真得是非常地感谢你了。”

马连清摆着手说:“你看你,老伙计,咱们是谁跟谁呀,你怎么还用说这样的话呀!”

朱兵说:“小马,你是不知道呀,我弟弟没有了工作,真得是把我给搞得心身不安了。”

马连清看见朱兵真得是非常着急,他安慰他说:“好,我尽力而为,你就等着消息吧!”

朱兵听完马连清的话,脑袋仿佛一下子不昏了。他随即从台阶上站起身来,看着马连清说:“小马,你要是能帮我弟弟找到工作了,我真得是非常地感谢你了。”

马连清向他摆着手说:“感谢什么呀!好啦,我到办公大楼里还有点事儿呢,你也赶紧回吧。”朱兵目送着马连清走进了办公大楼里,他这才慢慢地往宿舍里走了。

朱兵回到家里,看见杨惠琴坐在沙发上,手里在翻看他看着的那本《复活》,他随即向她说:“哟,你也想要看书呀?”

杨惠琴将身子扭了扭,没有搭理他,将书又放回到床上去了。朱兵走过去,紧挨她坐在沙发上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唉,当时是我不好,不应该向你那样发脾气了。”

杨惠琴没有答理他,将身子又向远处挪了挪。朱兵抬头看着她说:“当时是我喝得酒多了,思想有些冲动,请你还是多多地原谅我吧。”朱兵说完了,抬手拉起她的胳膊说,“如果你觉着还不消气,那就抬起手来,狠狠地打我几下吧。”

杨惠琴把手抽回去,看了朱兵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她说:“你的腿有毛病,还敢喝那么多的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