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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深陷困境的慕期期遇到了沈潮汐,那时候的她正为了母亲的医药费而走投无路,而那时候的沈潮汐也正打算出国去发展自己的事业,可面对的是父亲沈凌风提出不结婚就不能离开的硬性规定。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他给她钱,她跟他领证让他拿着红本本去给沈凌风交代。

    当时的协议上说得很清楚,只要他国外的公司发展壮大,回国以后,就是两人解除关系的时候。

    可如今,他不但对离婚的事情只字不提,还在她顾虑结婚的事情被曝光时明里暗里地占她的便宜。

    “我违背了协议?”沈潮汐低笑一声,“没错,我们当初的协议的确是我回国之后我们就分开,可是你记得那协议里面有明确地规定是回国之后多久吗?”

    的确没有,可是……

    “自然是回国之后马上就分开啊!”

    耳边传来沈潮汐的一声低叹,“理解能力堪忧!”

    “那你说要多久?”慕期期气结。

    “一天,两天,或是一年,两年,亦或是十年二十年,总之,到时候看我的心情吧!”

    “你……”慕期期真的要被这腹黑的男人给气死了。

    “还有,既然说到了协议,作为妻子的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提出的合理又合法的要求,作为丈夫的我,是不是有权力强制执行?”

    意识到危险的慕期期不自觉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你胃不好,我在这里会影响你休息的。”

    “正因为我胃不好,你今晚才应该留在这里照顾我。”

    “……”

    这理由竟让她无从拒绝。

    好吧……

    耳边听着他隐隐的呼吸声,不知不觉地,忙碌了一天的她有些困意,合上眼睛渐渐就睡了过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她脸上,就像是洒上一层银色的光。

    沈潮汐掀开眼皮,出现在视野里的就是小女人那安雅柔润的脸庞。

    她安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粉唇浅浅抿起,清秀俏丽的小脸迎着透出窗户散落进来的月光,像极了一颗莹润饱满的珍珠。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这只把刺收起来躺在自己面前的小刺猬,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比白天时张牙舞爪的样子要顺眼得多。

    四年了,她的样子还是那样美好,而同样的,性子也是一如既往得倔强,就像当初领证之前,他说他给的钱不用还,她却倔强地表示非还不可时一样。

    不自觉地,他想到了两人在洛城的第一次相遇。

    衣衫妖娆的她慌慌张张地从万千风情夜总会里跑出来,直接挡住了从门前经过的他。

    “先生!救救我!”

    她的样子狼狈至极,衣服被扯破了,头发散着,脸上浓妆艳抹的妆面也有些花,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儿让他极度不适。

    可就是这样一身装扮的她,却没有给他丝毫风尘气的感觉。

    她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倔强和坚毅,即便是在求他,眼神里也看不到半分的卑微哀求之色。

    就是那双透着坚韧的晶亮的眸子,使得他停下脚步,对着追出来的男人淡然开口:

    “这个女人,我要了。”

    还记得出国的前一晚,也就是跟她领了证的当天,她被他带到雅竹苑。

    半夜醒来的他走到客厅里倒水喝,无意中看到她裹着睡袍坐在落地窗前。

    她靠着玻璃蜷曲着双腿盘坐在地毯上,抬眼凝望着夜空中的繁星,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窗外的月光映着她凝润的脸庞,那么宁静,那么美好,那么得惹人心动……

    他无声地站在远处,看着她纤弱的身影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隐隐地,还能看到眼底泛起的泪光,有一个瞬间,他甚至有一种将她拥在怀里保护起来的冲动。

    直到现在,他都能清楚地在脑海中描绘出当时的画面。

    迄今为止,他都认为,那是他看过最唯美的画卷,没有之一。

    虽然说好的协议婚姻,他回国之后两人的关系便解除,再无瓜葛,可是鬼使神差地,在国外的四年里,他还是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她。

    他加了她的微信,虽然从来不给她发消息,可她朋友圈里发的动态他却一直都在留意。

    这四年来,虽然两人没什么交集,可她的一切,他仿佛都很了解。

    她说得没错,他的确违背了约定。

    当初结婚是迫不得已,两人定下契约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回国之后的他,竟是对离婚这个话题充满了排斥。

    他以为,只要他不离婚,她就拿自己没有办法,可是,接下来的交锋中,他发现,面对着这个时而张牙舞爪时而又低眉顺眼的小女人,他渐渐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这女人驾驭起来居然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故意出一些损招打击她,经常把她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慢慢地,他却发现,其实最后被气到肝颤的居然是自己。

    就像今天,圈子里的人给他接风,临到下午才通知他这个当事人。

    他本来不打算让她去,目的是留出时间让她准备工程的事,她为了跟他撇开关系把订单转给别人也就算了,还在舞会上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更是很大度地把他推销给别的女人,这叫他怎么能不恼火?

    “车子里的人是不是死了呀?!”

    “真丢人啊!一男一女,都没穿衣服!”

    “这男的不是慕云飞吗?女的是谁?”

    “好像是他手下的那个副总吧,叫什么叶子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