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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坐在正位的正是娄氏。
这娄氏保养得宜,虽略有一些银丝,倒也显得雍容华贵。若不是游臻言知道侯府只剩个空壳,还真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富贵太太呢。
游臻言照着自己丫鬟的提醒,上前屈膝,行了个礼。
“儿媳见过婆母,多日不见,婆母愈见精神了。”
她态度恭谨,娄氏虽对她迟来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发作。
“既然到了,那便坐吧。”
游臻言依言坐下,一旁一个清丽的女子笑着问:“姐姐现在可是大好了?前几日听说姐姐不舒服,我们都想着去探望,但听说姐姐需要休养,便想着改日再去呢。”
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前几日自己还在为穿越的事情震惊,自然也没心情理人,便都让蕴玉她们拦在外面了。
长相温婉柔弱,眉间一摸愁绪有林黛玉那味,不知道性格是不是也如林黛玉般淡薄以及真实呢?
想来她便是邹清浅了,游臻言笑了笑,“昨儿身子还乏得很,今日好了些,这不,便想着来给婆母请安呢。不过行动还是有些迟缓,耽误了些过来的时辰。”
看吧,老娘还没大好呢,今天就被催着过来请安了。
旁人听着像是回答邹清浅的问题,只有娄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目光触及到后面跟着进来的翠环的脸,她讶异地问,“翠环,你的脸怎么了?”
翠环先是支吾了一下,在娄氏再次追问后,才带着些哭腔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按着老夫人的吩咐去请夫人,想是夫人这几日病得火气有些重,嫌奴婢说话不好听,便打了奴婢两巴掌。”
“姐姐这几日闷在屋子里,人是比较容易暴躁,翠环你就不要怪姐姐拉。”坐在斜对面的一个艳丽女子捂嘴轻笑到。
“是,奴婢没敢怪夫人,只是......只是奴婢是按了老夫人的吩咐去喊夫人的,也不知怎的了,就......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后面的话哽咽得说不出来了。
呵呵,那艳丽女子想是秦氏吧。游臻言冷冷地看着她们一唱一和,也没出声为自己辩解。
这还得了?只是让人请她过来,便要打人?这游氏还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吗?
“游氏,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娄氏愠怒的脸,游臻言起身盈盈一拜,“正要和婆母您说起这件事呢,”接着露出了无比痛心的表情,“其实婆母您不知道,这是打在翠环身,痛在儿媳心啊。当时众目睽睽之下,若不如此,会被人说我们宣平侯府治家不严,连一个下人都敢对着侯府夫人大喊大叫呢。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婆母您授意的呢?但想来婆母平时对儿媳痛爱有加,断不会纵容下人这样欺辱儿媳,所以这一巴掌,儿媳是替婆母打了,免得这不懂事的女使坏了婆母您的名声。”
游臻言说得情真意切,旁边听的几人却是脸色各异,娄氏的脸色更是青白交加。
“那你倒说说,翠环说了什么才挨了打。”
虽然自己确实是有意让脾气略冲一些的翠环过去请她,但若这时候一味偏袒翠环,不正应了她话里的意思自己是一个坏婆母?
娄氏只得憋着气,平静大度地说。
“夫人才刚起床呢,翠环姐姐一到咱们松院就对夫人颐指气使,一点没把夫人放在眼里。”游臻言还没说话,魁玉就小声地嘟囔到。
翠环听到,急了,“小蹄子你说什么呢?我是奉命过去请夫人的,哪有对夫人颐指气使。只不过......只不过去的时候气喘,说话略急了一些。”
娄氏的这支鸡毛还真被她当成 令箭,用起来就没完了?
游臻言冷冷地看着不说话,倒是秦氏迫不及待地说:“这翠环脾气急、心直口快我们都是知道的呀,姐姐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不过呀翠环,你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可别再得罪姐姐了。”
哟,听这意思,倒变成自己气量狭小了?
游臻言在心里觉得好笑了。
看来,不做一些什么,都对不起自己这个反派的角色了。
一个箭步往前,游臻言对着翠环的脸蛋,‘啪啪’两声又甩了两巴掌。
这会不单单翠环自己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娄氏更是震怒地说:“游氏,当着我的面就打我的女使,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游臻言笑笑说:“婆母稍安勿躁,儿媳这次打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刚刚到儿媳院里的时候,趁机偷了儿媳一件首饰。”
“什么?”翠环尖叫起来,“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首饰,你不要随便诬陷别人!”生气到都忘了说敬语了。
游臻言没有理她,而是回答娄氏:“儿媳有一支很喜欢的凤凰金簪,翠环来之前还好好地躺在儿媳的妆奁盒子里呢。可翠环刚刚一来,就冲进了我的屋子,刚好就站在那梳妆柜前。等她转身走开,儿媳要找那支金簪,想戴上给婆母您请安的时候就找不着了。您说,不是她拿的,还有谁?”
“对呀对呀,而且刚刚来老夫人院里的时候,翠环姐姐特意走在我们后面远远的,也可能是在路上趁机找地方把金簪藏起来了呢。”一个眼神过去,魁玉领会了游臻言的意思,补充到。
主仆俩这是打定主意要栽翠环了。
“我没有我没有,请老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为奴婢做主啊。”翠环给娄氏‘扑通’一声跪下,哭喊着说。
“哎~”游臻言假意为难地叹了一声,“我也不想冤枉了好人,不如这样,我们先搜身,若是身上没有,再沿着刚刚来的路上找。”
反正她前两日在那路上散步的时候确实掉了那金簪。
“不要啊老夫人。”翠环慌张地说,人言可畏,不管她有没有偷金簪,沿路寻找如此声势浩大,自己的名声肯定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