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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府的校练场向来是个火热地,哪怕是寒冬腊月,护卫们的号子也吼得震天响,有燃烧不竭的旺盛精力。

    但今日,整个校练场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一向胶漆相投的少将军和宁亲王,起争执了。

    尖锐的羽箭挂着疾风,一支接一支地射在草靶上。

    万棣棠身手不利索,骑射却是练过的,三支齐射,至少有一支在靶子上。

    孟庸右臂抬不起来,便空手投箭,每一箭都准确无误地将万棣棠的箭矢从靶子上打落。

    直把两筒箭都射完,两个人才停下来。

    万棣棠似笑非笑地望着孟庸。

    “当年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也不要人照顾,如今不过胳膊抬不起来,便生活不能自理了?”

    孟庸没理会他,转身走到比武场地,取了把剑在手。

    万棣棠跟过去,也取剑在手。

    两人对拆了几招,万棣棠到底不精此道,被孟庸逼得节节后退,直抵到廊下柱子上。

    万棣棠急喘了几口粗气。

    “你这是在害她,也是在害你自己!”

    孟庸满脸冷漠地退开两步,长剑直朝万棣棠心口刺去。

    万棣棠索性将剑一扔,笑容伤感地看着那柄刺过来的剑。

    “你看清楚,她不是沈清秋!”

    长剑抵在心口,没再往前一寸。

    他说:“沈清秋五年前就死了,是你亲自敛她尸骨葬于乱葬岗,月前迎其尸骸回沈园!那墓碑上的字是你一刀一刀刻出来的!”

    “嘭”的一声,长剑落在沙石地上,短暂地将静谧划破后,又归于一片死寂。

    孟庸转身,信步而去,不看任何人。

    空气里,遗留着他满含怒火的声音。

    “滚!”

    “呼……”

    半晌,万棣棠身体一软,靠在廊柱上。

    他冲着那一抹将过女墙的背影,说:“皇兄的意思是,盛州私矿没调查清楚前,你别出府。”

    孟庸没给他任何回应。

    “孟庸你大爷!”

    骂了一声后,宁亲王站起身来,扫了一圈众人,没好气地道:“但凡你们给点力,本王也不能受这个气!”

    众护卫望天望地望空气,就是不接王爷的视线。

    沐教头职位最高,胆子最大。

    他壮着胆子道:“王爷没事提沈家姑娘,不是自个儿找揍吗?”

    万棣棠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