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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这一喝声,酒馆内的佣兵顿时一扫頽色,或搁下手中酒杯或放开腿上女郎,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到来。

    至于癞子李则是快步出得酒馆,只见一匹黑色骏马已是到至,打着响鼻好似在诉说它的不耐烦。

    其上一着有深蓝色长衫,身形瘦削的男子,见得癞子李后,于马背上的驼袋中取出一个包裹,即是朝癞子李抛了过去。

    癞子李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将包裹接在手中,满脸堆笑道:“林哥辛苦,可否赏脸进来喝上一杯?”

    望见癞子李那油旺头顶上黏着的十数根卷曲毛发,配合着他那特有的猥琐神情,蓝衫男子顿觉一阵作呕,当即没好气地道:“不喝!你那马尿似的玩意能喝吗!”

    话语落下,其身下骏马又是一个响鼻打出,仿佛连它也是感到极为不屑。

    不待癞子李回话,蓝衫男子即是‘驾’的一声催马扬鞭,绝尘而去。

    漫天尘土飞扬,刚吃得一句瘪话的癞子李又是落了一脸灰土,登下气急败坏,刚欲张口大骂却是稍稍犹豫了一会,在见得那蓝衫男子已是于其眼中成了一个小黑点,方才恨恨地跺脚大骂起来。

    “呸!不就一个送任务跑脚的么!等老子哪天发达了,定要用那婊*子的骚*尿来灌你个杂*毛*种!”

    “就你这般德行还指望发达?哈哈,当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这一通大骂本该令得癞子李心情稍稍舒畅一些,然而于身后蓦然响起的嘲弄话语却是令其脸色再度一黑,回过身来即是见到一大剑士与一名弓箭手不知何时到了其身后,出声者正是其中这名大剑士。

    见得来人,癞子李不禁冷笑着回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口无遮拦的烂赌鬼啊!怎么,胡爷那的钱有着落了?”

    “你…”

    大剑士本欲回嘴,但听得胡八子时却又不得不将下面话语塞了回去,涨的满脸通红。

    “啧啧,看来我这癞蛤蟆口气虽大却也比某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要好的多喽!”自大剑士的神色中癞子李已是猜到了七八分,故而以这般言语相讽。

    “哼!”

    原本想嘲弄癞子李的大剑士却屡屡被前者堵的说不出话来,当下气结却又别无它法,只得冷哼一声作为回答,瞪了眼癞子李后率先进了酒馆。

    一旁的弓箭手与癞子李二人对于这个烂赌鬼均无好感,见其吃得语亏,当下相视而笑一并走了进去。

    三人入得酒馆内,其内佣兵们纷纷叫嚷催促起来,让癞子李快些将任务报读出来。

    而那角落里的黑衣人不知为何却是身躯微微一颤,若有旁人能见得其面庞的话,定然会因其那陡然铁青起来的面色感到疑惑不解。

    大剑士与弓箭手找了个座位便是坐了下来,并未注意到黑衣人的细微举动,如同其他佣兵一般急切地等待癞子李道出今日的任务来。

    癞子李却也不急,缓缓打开了包裹,里面一张张粗糙兽皮所制的小型卷轴略显杂乱地堆叠着,似乎已是为人翻动过。

    随手取出一个,打开后即是读了起来。

    “寻一头走失筋皮黄牛,额上左角缺失,前右腿微瘸,佣金八枚银币。”

    癞子李刚读完这条任务,底下便是有一脸色虚白的佣兵出声接了下来。

    随即走上前去,递给了癞子李八枚铜板,自其手中接过卷轴来。

    癞子李酒馆平日里所卖出的多为五个铜板的‘黑沫子’,根本难以维持其正常开支。

    幸得拓诺公会在他这设下这么一个不记名的任务分发点,每个任务一成的抽佣还是相当可观的。

    尽管每月拓诺公会会派人来收取一笔固定的费用,但总的来说,癞子李还是颇有盈余的。

    接下来的任务则是大同小异,多为鸡肋。

    佣金多则七八枚金币,任务却极难完成;或是任务简单,佣金却只得二三银币。

    “胡八子这狗*杂*种,每每先行将好的任务挑了去,留得一堆垃圾我们,这日子还如何过的下去!”

    在癞子李差不多将任务快读完时,一名头发微卷、皮肤白皙的年轻佣兵突然右拳猛地锤在桌上,满脸怒色地喝道。

    这般话语虽是夹带谩骂其中,却也是道出了其余在场佣兵们的心声。

    起初之时,拓诺公会分发来的任务虽也并无几个高佣金低难度的好任务,但其中不乏诸多性价比颇高的。

    然而,到至后来为胡八子瞧见了其中的有利可图,即是收买了送任务之人,致使以后每次任务都是先行送至胡八子处给其手下的人先行挑选,最后剩余的糟粕方才送至小酒馆来。

    对此,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招惹到胡八子的下场可非一个‘惨’字所能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