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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方拿来!”

    坐车回到沈府,许氏立刻就变了嘴脸。

    “母亲,真是对不住,药方被我记在脑子里了,实在没法子‘拿’出来给您看,不过还请母亲放心,我会每日配好药让明玉送过去的。”看着许氏瞬间变黑的脸色,沈天舒又补充道,“当然,我是说在没有人打扰我的前提下,否则一个不小心害我把药方忘了,或是记岔了,那吃错了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天舒说完转身要走,却听许氏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她猛地转身看向许氏,一步步走近,压低声音道:“母亲,究竟是谁欺人太甚?原本我为了父亲,为了家庭和睦,一直敬你、忍你,可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母亲该不会连自己都信了,真当我是去庙里祈福了吧?

    “我知道,这件事无凭无据,我说出来也毫无用处,只会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已经有人遭了报应,母亲与其为他人着急上火,不如还是多多保重自身为好!”

    许氏被说的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脚下连连后退,被郭嬷嬷搀扶一把才稳住身形。

    沈天舒说罢,带着明玉扬长而去。

    独留许氏站在原地咬碎一口银牙。

    郭嬷嬷低声问:“夫人,难道就由着大姑娘这样嚣张不成?”

    许氏恨声道:“如今毅豪的病还要着落在她身上,等毅豪好起来,看她还能嚣张几日!”

    沈天舒回到自己的双棠院,屋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

    十几天没人打扫,家具上都落了一层薄灰。

    明玉很快端来炭盆,手脚麻利地将软榻上收拾干净,伺候沈天舒更衣,把她安顿好再去收拾其他地方。

    沈天舒换上家常的衣裳,脱了鞋,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榻上,看着满屋子忙活擦拭收拾的明玉,皱眉问:“屋里其他人呢?”

    身为沈府嫡长女,沈天舒院里自然不可能只有明玉一个丫鬟。

    她以为先前之所以没人,是被许氏想法子调走,好方便许毅豪行事。

    可如今事儿都过去了,人却还都不见回来。

    屋里屋外这么多事儿,只明玉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姑娘,杨嬷嬷家中有事,告假回老家去了,如今还没回来。明珠、敏儿和曼儿都因为姑娘落水被夫人处置了。明珠叫家人领回去配了小厮,敏儿和曼儿都被发卖了。只有奴婢那日正好赶上休息,回家去了不在府中,所以才得以留下继续伺候姑娘。”

    沈天舒闻言不

    由冷哼一声,许氏特意趁原主身边嬷嬷和最忠心的大丫鬟不在的时候干这种事儿,剩下的三个人恐怕都没那么清白,至少也做了将原主引到院中假山旁、在许毅豪意图不轨的时候视而不见之类叛主的事儿。

    偏生许毅豪没能得逞,原主又落水出事,许氏便急着把三个人打发了,想必也是怕走漏了消息。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留下一堆钉子在身边,还要她费心提防。

    “你家里人最近可都还好?”

    沈天舒随口丢出个话题,明玉这个小话痨,立刻就顺着往下说起来。

    “有劳姑娘惦记,家里都好,我爹的腿伤养得差不多了,如今已经能做点力所能及的轻活儿了。大哥还是常年在外奔波,给人赶车。二哥多亏当初念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前两个月开始跟人学着做账房先生,虽然暂时赚得不多,但是往长远了看,比大哥有前途得多……”

    沈天舒心下却在暗自盘算,她如今手中无人可用,如果明玉的家里人靠谱的话,收归己用也是可以的。

    自从知道姜家出事已经三年之后,她就萌生了要回沈家的念头。

    倒不是因为自己在外生计艰难,她有一身医术,随便做点儿什么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