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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言论不一,好像忘了于杭的存在,只有张召夏和郁金,站在角落旁,死死的盯着于杭不放,两人皆是被于杭弄得全无脸面,愤恨之极。

    尤其是张召夏,被罗人德安排来折辱于杭,却被弄个灰头土脸,眼下派中又在讨论大事,更无一人理他,瞧向于杭的眼光,越发的怨毒起来。

    于杭在殿中感觉浑身不自在,众人商议要事,自己并不能参与,当即躬身对罗人德道,“宗主,若是无事,晚辈先告退了。”

    罗人德正忧虑间,哪里还在意于杭,随口道,“去罢。”

    于杭又道,“晚辈的随身物品,还在张护法那里。”

    罗人德看看于杭,又看看张召夏,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张召夏道,“张护法,把东西还他,至于人,由你决定如何处置罢。”

    张召夏闻言大喜,一把将于杭的东西全部掷了过来,冷冷道,“先出去!”

    于杭接过物件,浑身一寒,整个人都僵住了,怅然若失。

    起初于杭还认为罗人德待他不错,算得上是仁厚公正,心中对其颇多好感,想着当初投入白衣宗果然是幸运的,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只不过开始罗人德觉得他有可用之处,因此加以维护,等到无用时,随口一句,便弃之如敝帚,不过是外门筑基散修而已,有什么可在意的。

    于杭不由在心中长笑三声,又是悲痛又是失望,竟有和黄衫落崖时的同等心情,想想也是,自己和她,有何分别?

    只不过那一句话,却不能出口。

    来生,是绝不可期的。

    于杭抱起物品,跟在张召夏身后,转身出了殿门,步履稳定,心中更极是坚决,不管张召夏如何责罚羞辱,自己皆坦然受了,留得命在,其他再说。

    张召夏将于杭带至一处山峰,此处于杭在地图里认得,叫做正己峰,是白衣宗处罚犯规弟子的地方,峰上一座石制高台,台上空无一人。

    张召夏当先上台,转身吼道,“上来!”

    于杭正待上去,郁金突然在身后猛推了一把,于杭气恼,转头怒目而视,气势所逼,郁金不由后退了两步,于杭冷笑一声,上了高台,侧目望去,台面上全是暗红色,有如斑斑血迹。

    “小子,上了这里就别再嚣张了,再不会有人给你说话,因为站在这里的,都是罪人!”张召夏哈哈笑道。

    于杭并不分辨,哂笑道,“如此说来,张护法,你也是罪人啰。”

    张召夏语塞,老脸微红,怒道,“还在顶嘴?你以为大殿上,罗宗主是帮你的?宗主他不过是看你知道些内情,暂时留你罢了,你的罪名,还没回来之前罗宗主就已经确定了,绝不可改!”

    于杭闭目不语,知道张召夏所说的确是真,心中失落,实在难言。

    “外门弟子于杭,挑衅同门,抢夺同门法器,触犯门规第七条,应罚没收宗门法器,幽闭三年。”

    “外门弟子于杭,结交邪宗,触犯门规第三条,应罚逐出宗门,永不收容。”

    听着张召夏一句句宣判,于杭冷笑着,将饮心锥,夜黎梭一起丢了出去。

    郁金指着于杭,狞笑道,“还有!”

    于杭心知肚明,郁金分明是看中了手中的黄罗铁伞,当即拒绝道,“这并非宗门法器,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张召夏冷哼一声,“刑台上还敢多话!”话音未落,一道异常强烈的神识冲击发出,于杭怔了一怔,呆住不动,仿佛脑袋被瞬间击破了,脑浆都在往外哗哗流淌一般,神识更是几乎要崩溃,分不清上下左右,身处何时何地,整个人都不清醒了。

    迷糊中,突然听到珠子的声音,“对不住啊,小子,刚才大殿里人太多,能人不少,老夫出来反而会给你惹祸。现在好了,没事了。”

    “不要紧的,前辈。”于杭坦然应道。

    珠子的神识比张召夏可高得多,随着珠子的护主,于杭恢复过来,神识也渐渐正常。

    于杭对珠子道,“娘的,他日我要是学会了神识攻击之法,一定要对他用个几十次,让他也尝尝以大欺小的滋味。”

    珠子叹道,“难,凝脉自然就会掌握,只是现在这一劫,你如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