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林火火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她强忍着腹部传来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咬牙对封晴说:“现在,放了丁当!咱们俩的事,没必要让外人掺和进来!”

    封晴笑着踢了丁当一脚,“她怎么算外人呢?她是你的好姐妹,是勾引我哥,夺走我哥给我的所有宠爱的臭婊子,她怎么能算外人?”

    说着,就伸手揪住了林火火和丁当的头发,将两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林火火和丁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却都是抿着嘴一声不吭。

    在敌人面前示弱,只会让对方更有快感。

    “你们说,我先拿谁下手好呢?”封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两个人隆起的小腹,看看林火火,又看看丁当,犹豫的说:“是先你肚子里的野种掏出来呢?还是先把你肚子里孽种掏出来呢?”

    “有什么你冲我来!”林火火用力的挣扎着,绑着她的绳结早就松开并脱落,可她却只能勉强抬起手臂,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把这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掏出来!”封晴说着松开了林火火的头发,拖着丁当把她扔在了林淼身上,“我也让你尝尝,最在乎的人被人抢走是什么滋味!”

    看着封晴举起刀子,林火火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要!”

    砰!

    伴随着她的喊叫声响起来的是一声枪响。

    不只是她,就连封晴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身后。

    看着站在门口,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却朝她举着枪的男人,封晴眼中充满了震惊。

    “哥……”她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身后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有两枪打在她左右肩膀上,两枪枪打在她握着刀的手腕上,两枪打在她两个膝盖窝,还有两枪打在了她的脚踝上。

    摇摇欲坠的她看着逆光而来的男人,不甘的眼神中有了隐隐的期待。

    视线,就那样落在踏着冷风而来,脸却比冷风还要冷上几个温度的男人身上。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看着他快速的朝着倒在血泊里的林火火走去,封晴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一如既往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就像那一次被那个人妖绑架一样,他只看到了林火火,只带走了林火火,却让她亲眼目睹了血腥的残忍的一幕,哪怕她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也不在乎。

    他自始至终只在乎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她。

    眼角,有泪水滑落。

    封晴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给自己,就带着她所有的不甘、怨恨和嫉妒,在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的无视当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来了……真好……”看着一脸阴沉朝她走过来的男人,林火火气息微弱的嘀咕了这么一句,眼神渐渐的涣散。

    她一直覆在肚子上无力的滑落,扬起了尘土。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辨别在阴沉的掩盖之下,他有多慌乱有多紧张了。

    她只知道有温热的液体,正从她的身下流出,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的从她身体里抽离。

    她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想去想那最坏的结果。

    她好疼,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到他一如既往低沉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沉稳淡定,多了一丝急切的颤抖,声嘶力竭的叫了她的名字:“火火!”

    三个月后。

    从出生就一直待在保温箱里头的林攸宁小朋友终于得到解放,被他亲爱的姑姑郁凡柔亲手从暖房里头抱出来,塞到了他亲爹郁修楷的怀里。

    看着郁修楷僵硬的动作,还有他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郁凡柔只觉得好笑。

    可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是了,有什么好笑的?

    林攸宁小朋友已经度过重重难关,从婴儿加护病房里头出来了,可他的妈咪林火火,在历经千辛万苦把他生下来之后,却一直躺在病床上,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神外的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外科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她就是醒来,也是个行动不便的半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