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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可没有裴缨替严述求情。

    若是大食国公主看上了严述,为了两国邦交,严述铁定要出嫁!不对,是娶公主。

    盛初尧甚至脑补了严述盖着盖头出嫁的场景,原本沉闷的心情愉悦起来。

    “阿尧,你很高兴?”隋定桓看盛初尧满面春风,好奇问。

    盛初尧悠悠道:“臣此次回京,偶尔瞧见皇城上空红鸾星动,想是宫中要发生什么喜事了。”

    隋定桓知他素来伶牙俐齿爱胡闹,只纵容地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件事,你帮朕去办。”

    “什么?”

    “此次招待大食国使臣的宴会要彰显我天家风范,容太翁为我朝三朝元老,博闻强识,见多识广,如今虽然致仕在家,但这种场面还需太翁前来坐镇,为表诚意,你替朕跑一趟吧。”隋定桓道。

    闻言,盛初尧眼睫迅速忽闪了下,他双手背后轻咳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臣是殿前司指挥使,况且平日与容家并无交际,贸然前去,怕是会被人说是别有用心。”

    隋定桓笑道:“朕拟圣旨,你带去。”

    “那臣就勉为其难地替陛下跑一趟了。”盛初尧勉强地点了下头。

    出宫的路上,陆长风纳闷儿道:“侯爷,你怎么又高兴了?”

    盛初尧步伐轻快,“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在高兴?”他轻斥一声,看不出有多生气。

    “两只眼啊。”陆长风肯定道。

    盛初尧心想,那肯定是要把严述嫁出去的缘故。

    次日一大早,盛初尧便带人往容府去了,等他到了容府,却发现门口还停着几辆马车,“看吧,我就说拜访的人多。”陆长风凑近道。

    盛初尧肃然甩了下广袍,冷哼一声:“一群攀附巴结之辈。”

    待人通传,盛初尧由竹青带着往容太翁居住的陶安园去,途中路过正厅走廊,正巧容集贤送两个人出来。

    两帮人遇见,容集贤一干人忙行礼:“见过侯爷。”

    盛初尧随意瞥了一眼,张家的纨绔,王家的败家子,都什么玩意儿。

    容集贤断然不会把闺女许配给这种人。

    “容大人,张公子,王公子。”盛初尧淡淡颔首,随即表明来意:“陛下有旨意带给容太翁,本侯代为通传。”

    “侯爷稍等。”容集贤回身,对竹青道:“去,请太翁过来。”

    盛初尧笑道:“不必如此麻烦,容大人你忙你的,本侯亲自过去。”

    张王二人见状,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待二人离开,小侯爷若有若无地收起了自己的架子。

    容集贤认为不妥,拱手道:“侯爷,这不太合适,还是您稍等…”

    “诶~大人此言差矣。”盛初尧笑着打断容集贤,亲切地放下容集贤的手:“太翁为三朝元老,且说此番前来,本就是有事劳烦太翁,延益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正巧,又有人来通报:“老爷,严大人和兰大人前来拜访。”

    看容集贤忙的焦头烂额,盛初尧拱手离开:“大人且忙着,延益先去拜访太翁。”

    容集贤只好应允。

    容太翁居住在陶安园,园中种满翠竹,廊下颇为阴凉,盛初尧进去时,看到容太翁正在与一僧人下棋。

    “晚辈见过太翁。”盛初尧施礼。

    容太翁微微诧异,“盛小侯爷?”他站起身,心中暗暗庆幸,眼看棋要输了,幸好盛初尧来的及时。

    僧人了解老爷子的心思,他无奈一笑,起身行礼:“贫僧见过昌宁侯。”

    “大师。”盛初尧回礼。

    这僧人正是灵安寺的主持,慧凡大师。

    宣读完圣旨,容太翁接旨,盛初尧扶起容太翁,笑道:“陛下还说了,这些大场面有太翁坐镇,总能叫人心里踏实。”

    “陛下言重了,老臣不敢当。”容太翁接过圣旨,“陛下若有用的上老臣的,老臣自当鞠躬尽瘁。”

    他心里清楚,陛下派盛初尧来,不乏有亲和器重之意。

    盛初尧坐下,询问:“灵安寺一别,太翁身体可有好些?”

    容太翁笑道:“已无碍。”

    慧凡大师突然起身,对盛初尧又施了一礼。

    盛初尧始料不及,他忙扶起慧凡,诧异道:“大师,这是何意啊?”

    慧凡大师由衷道:“灵安寺能恢复如初,多亏侯爷慷慨解囊,贫僧代灵安寺全体僧人向侯爷致谢。”

    “哦,哦…”盛初尧反应过来,他寻思着,这事他纯属是被陆长风赶鸭子上架了,看慧凡大师如此真心实意,他属实受之有愧。

    盛初尧道:“大师您这就客气了,灵安寺素来普度终生,经此不测之祸,属实让人心憾,若能帮上忙,延益心中自然高兴。”

    容太翁看着盛初尧,目光中不乏欣赏,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慧凡大师笑道:“本该早些登门道谢的,可侯爷去江都月余,实在是没有机会。”

    盛初尧嘴角的笑容僵了一僵,怎么提起江都来了?

    江都之行,昌宁侯豪气掷万金的逸事人尽皆知,这实在算不得好名声。

    容太翁严肃道:“赌博有伤心性,你实属不该。”

    “是,”盛初尧难得汗颜,似乎回到了上辈子被容太翁频频指教之时,他下意识道:“阿翁教训的是。”

    “你叫我什么?”容太翁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太、太翁啊。”盛初尧迅速改口,面上故作冷静。

    “阿翁。”耳旁传来人声。

    盛初尧不满,强调:“我叫的是太…”翁。

    他忽然语塞,因为来人是容听悦。

    盛初尧下意识攥紧手心,觉得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