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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姜寻凝说她感受到筑基后期修为开始,姜余初就有所猜测,眼下这姜涛来着不善。

  一反常态使用从未展示过的玄阶中品法器,隐藏修为,为的就是能在一击之下给姜余岚予重创,同时也是为了在重创对手之后留有借口,不至于被监管执事判定为故意伤人致残。

  而做这一切,目的就是挑衅此时正在看台上的姜余初。

  因为姜余初打伤姜烈后,给姜洪的解释也是如此,而且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的目的还不止于此,恐怕最终还是想让姜余初自己忍不住出手。

  而对于姜余初之前阻拦姜寻凝救姜余岚。

  其一是因为台下斗法台上有阵法屏障的守护,虽然姜寻凝修为已是金丹境,但姜余初不认为她能一下就破除阵法屏障,从而拦下姜涛。

  而如果一旦出手却拦不下,那么还可能会被反咬一口,说是姜寻凝影响了比斗,导致姜涛分神出手失准,使他跟容易逃脱追责。

  其二,就是姜余初也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出手的理由,他可不是什么善人,虽然姜余岚与他一脉同枝,但是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大家都清楚。

  何况这样的比斗受伤在所难免,也很正常,姜余初既然无法制止,那何必又多次一举,而既然姜涛可能是安夫人安排的,那他就借此机会,好好打打她的脸。

  而且他笃定,就算姜余岚来不及躲闪,姜涛关键时刻也会避开要害,不敢伤其性命,毕竟隐藏了修为的姜涛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此时比斗场上,在监护执事的全力救治下,姜余岚伤势暂时稳定住了,他的右肩骨头完全被砸碎,还好虽然经脉受损严重,但却没有伤及根本,只不过就算有最好的疗伤丹药救治,没个半年的时间,是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若有下次,定严惩不贷!”那执事警告了一句,便带着姜余岚走下台去了。

  而站在台上的姜涛,这才收起了那副唯唯诺诺的神态,转身看向看台上的姜余初,投来挑衅的眼神。

  “哥!让我去教训教训他!”这让早就气得不行的姜寻凝顿时炸了毛,她气愤的对姜余初说道。

  “你坐着!你什么修为?一个金丹打一个筑基,会被人笑话的,再说了,你认为他有着么笨吗?你出手,他根本就不会应战,难道你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出手,这不是给那人找对付我们的借口嘛!”姜余初站起身来,拦住了姜寻凝。

  现在族中修为能达到筑基后期、甚至巅峰修为的应当都已经出族历练去了,留在族中的几乎都是筑基初期、中期和少部分筑基后期子弟。

  外出历练弟子除非需要渡劫时,才会暂时回转,而像姜寻凝这般金丹期了还留在族中的并不多见,如果这样一个情况下,姜寻凝出手,那么势必就真会成为族人讨论的焦点,对他们增添不利变数。

  “那就这么放过他了?我可气不过,哥你别拦我!”姜寻凝气地直跺脚。

  “谁说放过他了?他想要的不就是我出手嘛!我也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撒呢!他想要的也正是我想要的,只不过,他未必能如愿!”

  姜余初露这一丝笑容说道。

  “这怎么行!他可是筑基后期,哥你才刚刚筑基中期啊!”姜寻凝听到姜余初说自己出手,她连忙劝阻。

  虽然她哥从结束修炼到带她出来,一直没提修为的事,但她自然能感觉出来,她哥突破到筑基中期了,可眼下刚刚有个筑基中期的被那人打成重伤,她又怎么会让同样只是筑基中期的姜余初以身犯险呢!

  “筑基后期的姜烈都被我打成半残,他一个新进阶的筑基后期还不够看!”姜余初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姜寻凝:“可那是‘他’出的手,哥你....”

  “怎么不相信你哥的实力?他能借助我筑基初期的身体,打败一个筑基后期,难道我自己用我自己的身体就办不到吗?何况我现在还是筑基中期了!

  好啦!你就放心吧!他也不敢下杀手的,不管安夫人给了他多少好处都还达不到让他为其卖命的程度,而且这不还有洪叔的嘛!”姜余初安抚道。

  其实姜余初不但猜到了姜涛打伤姜余岚的用意,他还知道,就算自己下去挑战姜涛也不会下杀手,因为如果姜余初出了事,她安夫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不过她的目的却更加阴狠,如果姜余初不应战,那么她完全可以派人大肆宣扬说“天雷一脉子弟姜余岚在比斗中被打成重伤,而拥有击败筑基后期实力的天雷一脉少家主却视而不见,要么是不关心同脉族人的生死,要么就是当初是以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打伤比自己修为高的姜烈,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不敢作为。”

  人言可畏,这么一说,不但姜余初在自己一脉的威信会受损,而且日后处理姜烈被伤一案时,他姜余初更加免不了受人怀疑,被追查身体中的异样。

  而如果姜余初一旦应战,那么到了台上,等姜涛彻底暴露出筑基后期的实力,不论姜余初是输是赢都不好。

  输了证明当初打伤姜烈之事有鬼,必须彻查姜余初,而如果一旦姜余初在比斗中占据优势,那她肯定会暗中利用姜涛,制造姜余初再次对同宗子弟痛下杀手的罪名,使得他姜余初罪上加罪。

  这最后一点,恐怕连姜涛自己都不会想到,如果自己败会是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

  从姜余初走出听风苑到刚才观看姜涛与姜余岚比斗,最多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此短的时间内,那安夫人就能设下这样无解的计策,可以看出其过人之处,以及手段的狠辣。

  对于姜余初来说,好像不论他怎么选,最后都是对自己不利,可既然姜余初选择出来,就已经料道了会有麻烦,这看似无解的局面,姜余初自己的心里却已经有了打算。

  “就这么走了,不好跟你的主子交差吧?”

  姜涛见姜余初迟迟没有回应,正准备下台。

  就在这时,姜余初在姜寻凝还在犹豫之间,便纵身从看台上直接跃下,落到了斗法台上,朝其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