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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涛看了梁望山一眼,眼中暗含威压,见梁望山不为所动,便笑呵呵地朝苻朗朗道:“多谢少主出手捉住了这毒妇,此人谋害我壶瓶寨,本寨主定要将她碎尸万断!”

    苻朗朗出来的时候顺便带了周晓寰一把,此时周晓寰挡在他和洪涛之间,苻朗朗便一把推开了周晓寰,陆云烧在众人跑出来的时候便来到了周晓寰身边,此时一个大跨步接住她,才没让周晓寰摔在地上。

    苻朗朗阴险一笑,道:“这个人还是交给本少主处理就是了,不劳烦寨主费心。她搅和了我的婚宴,不扒了她的皮再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噢,对了,我对崇州花楼一事很是好奇啊,打算盘问清楚,你说是吧,寨主?”

    洪涛皮笑肉不笑道:“这种小事何必麻烦少主动手……”

    话还没说完,远处跑来一个土匪,嘴里大喊着“敌袭”,打断了洪涛的话。

    那人跑到近前来,单膝跪在洪涛面前不远处,大嗓门道:“寨主不好啦!庄录那孙子带着大批人马攻到咱们山门口来了!”

    庄录和壶瓶寨斗智斗勇多年,寨里几乎没人不认识他。

    众人先是一惊,再是一怒,最后大嚷着“兄弟们抄家伙”“去砍了那孙子的脑袋”,哄闹声震耳欲聋。

    张赭吼了一声“安静”,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洪涛道:“少主,你看,敌人打上来了,要不咱们瞧瞧去?”

    唇角一勾,苻朗朗道:“行啊,那走吧。”

    五十多人风风火火地朝山门走去。

    太阳刚好落下山,天色却还亮着,壶瓶寨周围全是树林,朦朦胧胧,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陆云烧边走边在周晓寰耳边悄悄说到是援兵来了。

    周晓寰一路心情激荡,心中仿佛有小鹿乱撞,知道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可到了山门口,却发现,山门已开,门内一个大坑,坑后一大堆人,坑中一小堆人,正在吵吵嚷嚷打嘴仗。

    周晓寰:“……”

    小鹿啪叽一声撞树倒地。她把头转向陆云烧,后者愣了愣,立即义正言辞道:“这定是为了麻痹土匪而设下的圈套!”

    陆云烧嘴上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默默质疑:这不该啊!邢潜怎么回事?不是说安排了人来攻山吗?难不成真是圈套?

    邢潜先于大部队一步躲在周围的大树上,见到此情此景一开始也是一头雾水。彬州捕快三十人,加上开山门的杨漫,都在坑中,和坑外的松岭捕快对骂。而王刘夫妇原本被庄录抓在手中,见到土匪们浩浩荡荡地跑出来,便轻而易举地挣开绳索,回归土匪队伍。

    他眼见洪涛满意地朝他们笑,对着他俩说了什么,应当是夸赞的话。而后洪涛远远地朝庄录抱拳感谢。

    邢潜了悟,想来松岭衙门早就和壶瓶寨沆瀣一气,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们入套,好一网打尽。

    邢潜冷笑不止,真是,好的很呐。

    站在深坑中的申梧也是想通了所有关节——他们畅通无阻地来到山门口,和杨漫里应外合,打跑了守门的,山门一开,他便领着自己人懵头懵脑往前冲,而此时身在后方的土匪刘可宁,抑或是——庄录,便按动机关,令他们掉入了坑中,墙面光滑,他们就是想爬也爬不出来,好一个一网打尽!

    他止住周围的破口大骂声,对着庄录道:“庄捕头真是好计策,若真想将我等一网打尽,在衙门里随便放个迷药可比现在省事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庄录无奈地笑了笑:“申捕头客气了,我松岭无欲与你为敌,可你步步紧逼,差点就捅了大篓子了,我这不是,推你一把,好让你回头是岸嘛!”

    “我去你爷爷的!话说的那么好听!你不就是投靠了壶瓶寨,想阻止我们查他们贩卖人口的事吗!我看不单是壶瓶寨,你们肯定也掺和其中!”孟平正是心急气躁的年纪,听到庄录假惺惺的话,立即破口大骂。

    陆云烧听到这里顿时了悟。

    行叭,确实是圈套,只不过从放下绳套的人变成了套中人而已。

    庄录连忙摆手:“这锅我可不敢认啊!我松岭县衙和拐卖人口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孟平啐了一口,骂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无耻之徒!”

    “这拐卖人口的勾当是谁做的,你得问洪寨主啊!”庄录道。

    孟平转身,气势汹汹,把目光投向立在深坑之外的洪涛。

    洪涛满脸横肉,络腮胡子一大把,一把五尺长刀插在他身前的地里,两手交叠置于刀柄之上,表情狰狞,眼神睥睨,仿若杀神降临。

    孟平咽了咽口水,靠近申梧,道:“申大哥,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