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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真仔细总结了梦里发生的一切。

    首先是时间,事情是发生在晚上她夜市收摊的时候,具体时间不确定,但夜市是十点左右收摊。

    其次是地点,回家的路上。

    最后是人,她,林真。

    这三项互相组合能形成几种可能性。

    如果是前两项原因,那么她只要今天晚上不出去就好了,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会不会有人恰好在那个时间走过那条路,应该是没有的,梦里那条路当初就她一个人。

    但是如果必要条件一定是带着第三项的,就有更多不确定因素了。

    那样的话不管她躲在哪里,终究是逃不过的。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有很大的概率,问题就出在她身上,那么她就不能坐以待毙。

    不论她是穿越虫洞了,还是被外星人绑架了,梦里的那个地方应该是个有猛兽的原始森林,如果她能顺利活下来,想找到出路,吃的东西和水她就必须要准备充足。

    想到这林真翻出她那在二手店用一百块买的智能手机,艰难的进入购物软件。

    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选了一个超大的旅行包,五公斤压缩军粮和能量棒,一公斤巧克力砖,还有几个一升装的军用水壶,工兵铲,甩棍……等结合自身情况准备的东西。

    当然还有很多她准备晚上出摊卖的小零碎,比如一大盒最便宜的打火机,一捆荧光棒……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收同城快递的林真,看着自己短信上显示的个位数余额,再抬头看了堆了客厅一地的物资,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高考结束那天开始十天以来挣的一千多块钱,就这样见底了。

    不过没事,如果她能顺利活下来在想办法回来,库房里成堆的手机膜、数据线、充电器等物就能换成钱。

    总归是要活下去,才能想其他的。

    煮了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清水挂面就着咸菜对付了午餐和晚餐,一整天的时间,林真都在房间里推演将会发生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的时钟终于走到了9:30。

    为了防止有误差措手不及,林真决定提前半个小时准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疼麻了,此刻她竟然感觉从梦醒来之后就一直如影随形的疼痛消失了。

    不管是麻木了还是怎样,状态保持到最佳,终归是件好事。

    还有半个小时,事到临头,林真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东西,睡袋、军粮、巧克力、罐头、工兵铲、打火机、荧光棒……还有最重要的夜间驱赶猛兽的护身法宝都在手里握好了。

    背着沉重的行囊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林真一点一点的环视这间屋子。

    墙上挂的电视早就坏了,她平时也不看看索性就不浪费钱去修了,门口的鞋帽柜是前年社区的刘姨家里换新送给她的,还有身下的布艺沙发,是去年不知道谁家放到楼下垃圾桶旁边的。

    那时候看着还是七成新呢,就是中间的垫子上有一片很丑的咖啡印,被她搬回来之后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洗干净,只不过可惜的是污渍是没了,更大的一片却被洗的脱了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屁股印呢。

    林真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自从四年前那个男人进了监狱被判十年,奶奶就带着几个叔伯把家里看得上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老旧的连收二手货的都看不上的破烂。

    这个家,可以说是她一点一点充实起来的。

    每一件物品都带着她的回忆。

    而此时她前途未卜,如果回不来,或许等待它们的就是楼下的垃圾桶了。

    再次抬头看了一下时间——9:49。

    “嗯…该死!”

    就在这时林真突然面色一变,肚子里翻搅的疼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情的手在拧着肠子使劲的搓洗一般,疼的她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

    还有十分钟,应该够她去趟厕所了。

    林真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纠结,最后还是败给了生理反应,毕竟这东西忍是没用的,蓄屎待发终究是要喷薄而出。

    可是就在她起身准备去厕所解决一下的时候,一步迈出去,就一步,屋子里瞬间就失去了林真的身影。

    与此同时,在林真不知道的地方,这片土地上还发生数起着与她相同的状况。

    遥远的境外,刚捣毁了一处跨境犯罪组织,正准备返程的特种兵队伍中,一群全副武装的兵哥,看着被当地警方押解的犯罪嫌疑人,领头的松了一口气。

    “检查装备,依次汇报损耗!从猎豹开始!”

    半晌,身后无人回复。

    领头的第一反应是队友受伤了,猛地转身一看,哪里还有猎豹的人啊!

    ……

    跟林真同城的首都医学院,身着一袭白大褂的妙龄女子站在实验台前,正手拿着工具站在面前的一具实验尸体前。

    开门声响起,一名男子拎着打包的盒饭走进实验室,看着女子的背影,眼中闪过爱慕。

    “周学姐,你已经忙了一晚上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周学姐!”

    男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的几步冲到实验台前,实验体胸口y形的解刨痕迹还差最后一点没有被缝合上,独留一条缝线连着针耷拉在手术台边。

    而刚刚还在还原实验体的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