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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的一天,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覆盖着整个下邳城,一道道闪电如长蛇般划破夜空,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边由远及近。

    这时,从雨水泥泞的街道上,踉踉仓仓地窜出了一个人影。明亮的闪电闪过,看清楚了此人,一只手拿着宝剑,一手捂着胸口,浑身带着斑斑血迹,衣衫凌乱,在长长的街道上飞奔。

    瞬间街面上又窜出了几条人影,如鬼魅般的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持大刀在后追赶。此人慌不择路,看到路尽头有一处宅院,高高的围墙,里面还依稀漏着些许灯光,于是翻过墙头躲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影也随后赶到,四面瞧了瞧,却并不见刚才那人的踪影。

    “这小子,逃的倒挺快!”一个黑衣人说。

    “千万不能让他跑了,主公要求我们必须抓活的,如果跟丢了人,我们几个都要掉脑袋!赶紧四处去找!”为首的黑衣人下命令说。

    几个人应命而行,黑衣人突然注意到前方有一所很大的宅院,只见这所宅院位于正北方向,门前还有两个威武的大石狮子,高高的门楼,褐红色的大门,门上一个大大的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姬府。看上去甚是排场,不用说应是一家大户。此处不是别家,正是姬良和欧阳云淑在下邳的府第。

    这日,连绵的雨水一直下个不停,看了看外边阴沉沉的天空,欧阳云淑想今日也不能去别处了,只能在家做些女织打发些时间。

    屋内有一盏明亮的青铜油灯,公子姬良正在自己屋中盘腿打坐,桌子上放着那本《太公心诀》。按照书上的内功心法,他凝神聚气回环了数个小周天,顿觉寰宇一片澄净,稀里哗啦的风雨声,淋湿的鸟儿飞过的声音,甚至溅落的雨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仿佛都被姬良听的真真切切。

    看这雨下的越来越大,欧阳云淑放下手中的针织伙计,朝不远处的菜园望去。这么大的雨水,会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菜都给打坏了呢?

    欧阳云淑从墙上取下雨具,撑开来打着伞走了过去,果然这菜园里的白菜、茄子被雨一浇,已经有些烂了的迹象,她不禁心疼地用手拨弄着仔细查看这些蔬菜。

    忽然,从墙根的暗影里冒出了一个人,浑身满是泥污和血迹,旁边放着一把带血迹的长剑,手里拿着一个茄子正在狼吞虎咽,看来已经饿了很久。

    “啊?是谁?!”欧阳云淑冷不防在这黑漆漆的夜里看到这么一个人,顿时吓得尖叫一声,将手中刚摘的菜也都掉落在了地上。

    姬良在屋中听的真切,猛的睁开双眼,一个腾空从屋里窜了出去,落在了院子里,将受惊吓的欧阳云淑护住,用手一指那个人影大喝一声说:“呔!躲在那边的是什么人?!”

    只见此人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食物,用手抹了抹嘴角,低声说:“这位大侠,我到此并无恶意,只是被仇家追杀才躲到这里来,肚子实在饿了,看到地里有些食物,于是自己摘了几个吃。”

    “既然如此,何必偷偷摸摸,请先到屋里说话。”姬良说。

    那人面露愧疚之色,刚要进屋,只听见门外嘭嘭嘭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于是转身将丢在地上的长剑捡起说:“看来他们已经追上来了,我在这里势必会连累你们,在下先行告辞了。”

    姬良看这人还是个血性汉子,于是伸手拦住了他说:“既然来了就是客人,你又受了伤,淑子你先领客人进屋,我且去看看是什么人敢夜闯民宅!”

    门刚打开,三个手持大刀的黑脸大汉就闯了进来,四下里看了看,只有姬良一人。

    “喂,小子,刚才你可见有什么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大汉恶狠狠的说。

    “有啊,还不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