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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玉秋感觉自己的“根须”中密密麻麻全是虫子在啃咬他,稍稍一动就疼得要命,他勾着凤殃的脖子,紧闭眼睛不敢看,鸦羽似的睫毛都湿漉漉的。

  吓得不轻。

  凤殃的五指被他一只手强行按在如玉般光滑的腿上,一想抽回来,扶玉秋就唧唧歪歪叽叽喳喳个不停。

  为了不让他再说一堆令人误会的虎狼之词,凤殃只好垂着眸,一手揽着扶玉秋纤细的腰身省得他翻下去,另外一只手敷衍地顺着光滑的腿一点点往下去找虫。

  与此同时,他淡淡传音出去。

  “在闹什么?”

  青溪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许是要丧命于此了。

  撞破仙尊正在和一个不知名少年激烈“欢好”……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刀利刃,一下就能将她片成苍鸾肉生吃了。

  青溪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如何逃脱。

  许是是里面的少年腿上有虫子,仙尊只是温柔地给他捉虫儿呢!

  那个咬,可能是说虫子!

  并不是什么虎狼之词,只是自己太龌龊,所以想多了。

  青溪疯狂给自己找出刚才那几句话的纯洁又不做作的解释,完美理清逻辑后,自己都沉默了。

  这可能吗?!

  青溪正在崩溃时,就见凤雪生慢吞吞地说:“叨扰父尊雅兴,雪生知错,任凭父尊责罚。”

  青溪:“……”

  青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只颓丧的孔雀,竟真的不要命了吗?!

  什么雅兴?!

  你就不能装作听不出来吗?!

  青溪不知道最后三族之争最后到底谁能继承仙尊之位,反正不是凤雪生这个小丧货!

  小丧货凤雪生老老实实告罪完,就蔫头蔫脑地双膝跪在那,当真一副听候发落的架势。んτΤΡS://Www.ΗOΝgㄚùe㈧.℃ǒΜ/

  青溪一言难尽地瞥了他一眼。

  她本以为仙尊会雷霆震怒,没曾想却听到一句……

  “嗯,知错能改。”仙尊语调并无异常,像是被撞到抚箜篌那样无关紧要的小事,“刚才为何争吵?”

  青溪:“……”

  青溪一惊。

  两人在仙尊地盘展翅之事,还有撞到仙尊糜烂“好事”的事,就……不追究啦?

  既然仙尊不多追责,青溪也赶忙顺坡下驴,道:“尊上,我和孔雀少尊正在追下界一根阴藤,刚刚追至此处——那阴藤擅长躲藏,应当就藏在这灵舟角落。”

  凤殃似乎心情很好,淡淡道:“那就去找。”

  青溪不着痕迹吐了一口气。

  凤雪生倒是挺失望,满脸写着“啊?不怪罪我啊?”。

  青溪一把将他拽到灵舟的小花园里,冷冷道:“你自己想死,别拖累我。”

  凤雪生垂头,闷闷道:“对不起,我是个累赘。”

  青溪:“……”

  青溪简直无法和这种三句话有两句半都在丧的人交流,怒气冲冲瞪他一眼,运转灵力悄无声息地在偌大灵舟中寻找阴藤。

  方才仙尊和他们交流时皆是传音,便间接说明尊上并不想那个少年知晓两人的存在。

  青溪“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龌龊的,意味深长看了仙尊所在的方向。

  阴藤灵力几近枯竭,只要他们把动作放轻些,应该能在不惊动仙尊的情况下把它抓住。

  灵舟内。

  扶玉秋被吓得蔫哒哒蜷缩在凤殃怀里,被摸了大半天腿,终于觉得腿上的“虫”像是潮水似的退了下去。

  “捉完了。”凤殃说,“好点了吗?”

  扶玉秋壮着胆子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雪白双腿上果然空无一物,连个虫咬的印都没留下。

  他终于大松一口气,弯着腰小心翼翼摸自己的腿,嘟囔道:“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感觉很多虫子在咬我的腿。”

  凤殃并不说话。

  可能只是……单纯睡得腿麻了。

  不过既然没有虫,扶玉秋又是活蹦乱跳的英雄好汉,他从凤殃腿上轻飘飘跃下,瓷白的足尖试探着点地,脚踝上的金珠微微一旋,衬着一小截小腿都带着点色·气的缱绻。

  扶玉秋扯了扯外袍,看看周围,疑惑道:“乐师呢?”

  凤殃不着痕迹将视线从金珠上移下来,淡淡开口:“你的亲挚友有急事先行一步,让我同你说一声。”

  扶玉秋疑惑地看他,总觉得凤殃说出“亲挚友”三个字时,语调有些奇怪。

  他还未多想,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碎声,而后一个东西直直把屋檐砸出一个大洞。

  扶玉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感觉腰身被人猛地扣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半靠在凤殃怀里,方才他所站的地方已是废墟一片,漆黑的藤蔓细细密密交织成一团,且全是尖刺的藤条还像是蛇一样缓慢地蠕动。

  凤殃冷冷瞥了一眼。

  刚才还在想着“一定要小心翼翼抓到阴藤”的青溪怯怯从大洞里探出一个脑袋来,见到凤殃那张陌生的脸和熟悉的威压,脑海中瞬间编排一堆“无上至尊隐藏身份得真爱”的戏码。

  她脸都绿了,感觉今日自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罪魁祸首凤雪生根本没察觉到父尊传音交谈的意思,直接大大咧咧从头顶窟窿处跃下,站在阴藤旁边的空地上。

  见到带着仙尊气息的男人怀抱着一个白发少年,凤雪生微微一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知道自己又搅和父尊“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