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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玉秋一路“草草草”到了闻幽谷,落地时惊魂未定,手脚并用扒着扶玉阙不肯松手。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呜!”扶玉秋涕泗横流,并不知道落地了,还在呜咽着,“不要生气哥哥不要生气!”

  扶玉阙满脸漠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抬步走进房中。

  扶玉秋正哭着,感觉一直遮挡在脑袋上的黑色兜帽被掀开,一股清凉的空气和光线随之灌入。

  扶白鹤那张满是疲倦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扶玉秋茫然道:“白鹤?”

  “叫我哥。”扶白鹤有气无力地拍了他脑袋一下,道,“你闲着没事瞎跑出去做什么?”

  扶玉阙将他放下来,沉着脸坐在一旁不说话。

  扶玉秋被抱着飞太久,乍一落地还有点头重脚轻,但扶玉阙不说话他也不敢坐下,只好强撑着站稳。

  “对不起……”

  扶白鹤和扶玉阙神色皆是疲惫,许是扶玉秋离开这几日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寻找他。

  扶玉秋想起自己在外面疯玩,更加愧疚了。

  扶白鹤拉着扶玉秋的手,让他原地转了个圈,点点头:“嗯,没受伤,也没瘦……啧看起来怎么还胖了一圈?”

  和扶玉阙那副要杀人的架势相比,扶白鹤和颜悦色的态度简直让扶玉秋激动得热泪盈眶,怯怯往扶白鹤身后躲,想要他护一护自己。

  扶玉阙终于开口:“是他强行带你出谷的?”

  见他似乎又要去杀人,扶玉秋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不不!我是自愿出去的,不关凤殃的事。”

  扶玉阙冷冷看他。

  这才几天,连名字都叫上了。

  扶玉秋心虚又委屈,垂着脑袋在那罚站,要是幽草原形指不定都要耷拉叶子。

  扶玉阙不想太快原谅他,冷冷起身,对扶白鹤道:“你随我去仙盟。”

  扶白鹤还在那逗扶玉秋,闻言轻柔地道:“你谁啊你?我凭什么听你的话?爬。”

  扶白鹤在毛茸茸的灵兽中待久了,学了不少骂人的话,这个“爬”相当于人类的“滚”,但是放在花花草草中就有点奇怪了。

  扶玉秋没忍住,“噗嗤”漏了声笑音。

  扶玉阙:“……”

  片刻后,扶玉秋脑袋上顶了个花盆,委委屈屈在门口罚站。

  房内扶玉阙和扶白鹤又吵起来了,动静闹得极大。

  扶玉秋百无聊赖地撇撇嘴,觉得闻幽谷好无聊哦。

  “我想凤殃了。”扶玉秋想。

  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也有可能此生两人都见不到面。

  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样一想,扶玉秋又蔫了。

  扶玉阙和扶白鹤如往常一样吵着吵着就打起来,灵力将整个屋子险些掀翻,砰砰砰木屑乱飞。

  扶玉秋早已习惯,在一阵鸡飞狗跳中赖叽叽蹲下来,继续顶着花盆托腮发呆想凤殃。

  半个时辰后,上个月刚建好的屋子再次成为一片废墟。

  扶玉阙大概被接二连三气狠了,拂袖就走。

  扶白鹤哼唧着从废墟中跳下来,打了个响指,很快就跑来一堆闻幽谷中毛茸茸的灵兽,熟练地开始清扫“战场”,重新建房子。

  扶玉阙走了,扶玉秋还在顶着花盆,不敢轻易拿下来。

  扶白鹤抬手拍了他额头一下,笑嘻嘻道:“外面好玩儿吗?”

  扶玉秋:“嗯,好玩的。”

  扶白鹤笑得更厉害了:“那以后就多出去玩,长久待在闻幽谷有什么活头?”

  扶玉秋眼睛一亮。

  “只是出去的时候要同我们说一声。”扶白鹤道,“不能招呼都不打就孤身跟着陌生人出去,你都不怕死的吗?”

  说来说起,还是在数落自己,扶玉秋撇撇嘴:“凤殃不是陌生人。”

  扶白鹤唉声叹气:“结界我已加固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在闻幽谷待着,若想再出去让人告诉我一声,四哥带你去玩。”

  扶玉秋轻微点头,乖巧得要命,表示知道了。

  扶白鹤和他叮嘱几句,也要动身离开。

  扶玉秋赶忙拽住他,眼巴巴地道:“你、这就走啊?”

  扶白鹤叹息道:“那仙盟老祖若真是采摘幽草之人,我肯定得去一趟。”

  扶玉秋是个没主意的人,万事都听扶玉阙扶白鹤两人的话,他也不知道那仙盟老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愿跟过去给他们添乱,只好叮嘱道:“那要当心啊,不要出事。”

  扶白鹤摸摸他的脑袋:“放心吧。”

  扶玉秋目送着扶白鹤离开,闻幽谷一堆毛茸茸的灵兽“嘿咻嘿咻”地建房子,他却也觉得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见识了外面的繁华喧闹,又怎能一时半会适应孤独?

  扶玉秋蔫哒哒地蹲在那顶着花盆看自己的影子打发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上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若是换了平常,怕鸟的扶玉秋早就惊恐地抱着盆找地方躲,但此番他却不觉得惊恐,反而捂着花盆好奇地看向天边。

  只见一只圆滚滚好像球的小凤凰翩然飞来,摇摇晃晃两下突然“啾”的一声,直直朝着扶玉秋砸了下去。

  扶玉秋吓了一跳,赶忙伸手一把接住那好似实心的小肥啾。

  小凤凰尴尬极了,努力在扶玉秋掌心站稳,咳了一声,软糯的声音从中传来。

  “玉秋,你没事了吧?”

  扶玉秋诧异道:“凤殃?”

  小凤凰点头:“嗯。”

  扶玉秋一喜,差点直接蹦起来。

  他将小凤凰捧在手中高高举着还转了两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此时也不觉得周围空荡荡的,还朝着那堆灵兽龇牙:“吵死啦!”

  热火朝天建了半天的灵兽委屈得很。

  扶玉秋说完后,又哈哈大笑,拍拍衣裳的土,哼着不成调的歌就往外跑。

  众灵兽面面相觑,继续建屋子。

  扶玉秋找了个安静且风景好的地方,盘膝坐在草地上,随手将脑袋上的花盆倒扣在地上,将小凤凰放上去,眼眸弯弯,高兴得不得了。

  “你怎么进来的?”

  凤殃柔声道:“闻幽谷的结界,凡鸟可以随意出入,我这个壳子是……是一根凤凰翎羽凝成的。”

  扶玉秋不懂结界,只知道:“哦哦哦!”

  凤殃垂眸看了看脚底下的花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哥罚你了?”hΤTpS://WWω.HοΠgㄚùé捌.cOm/

  扶玉秋在那顶了半天花盆都没觉得有什么,但凤殃这句小心翼翼的话一说出来,他顿时委屈得要命,撇着嘴闷闷不乐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