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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连山身为琅琊王氏第一长老,对于李明玉的暗中讥讽并未放在心上。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个胖女人看着和颜悦色,实际上心底里狠着呢。而且秉着“好男不和女斗”这句话,王连山也犯不上去碰这个眉头,毕竟还有身边这位。

    走在二人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这男子身材算不上魁梧,身高也只比李明玉高上半头,但身上的气势却引而不发,如海底波涛,虽无法看清,但强大无比。这位便是来自京兆韦氏的高手,韦应华。

    “李道友说笑了,四大家族同为修道界四大势力,互相同气连枝,不分彼此,哪有什么第一第二之说。我们也不过是仗着祖辈余荫,多苟延残喘几年罢了。”韦应华声音沙哑,但是在无形中却透露出一股威严,让人无法反抗。

    李明玉笑着说道:“韦道友说笑了。若是韦氏都如此,我们萧氏又该如何自处?”

    众人听了,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日贸然前来,未投拜帖,实属冒犯。还好道友不曾见怪,不然我们可真是无地自容了。”王连山笑着说道。

    李明玉心中对这个王连山一阵腻歪。这家伙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不还是闯了进来。说一套做一套,哪里和他那翩翩公子的外表有半点附和,真是空有一副臭皮囊。

    “王道友说笑了。您与韦道友前来,已经是让我萧氏蓬荜生辉,哪里有怪罪一说。若是事先知晓,必定洒扫相迎,郑重以待。”

    韦应华笑着说道:“今日我与王道友偶遇,本想随处走走,后来想到,当年众多老友之中已经所剩无几,而恰好萧门主距离我等较近,便前来讨杯酒吃。对了,萧门主今日可在?我等贸然前来,不会恰好赶上萧门主不在吧?”

    李明玉刚要说话,一道声音从天而降:“贵客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长虹落地,萧权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实在抱歉,家族之中有些事情,稍微处理一下,耽搁迎接贵客,还请不要怪罪。”萧权笑着说道,仿佛说的是真的一般。

    韦应华笑着说道:“你我多年未见,今日前来讨杯酒吃,还以为你要躲懒不见我们呢。”

    王连山也说道:“萧门主,我与韦兄也是突然决定,所以来此叨扰,还望不要如此,不然真是羞煞我等啊!”

    萧权看向王连山,二人仿佛真的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眼神之中见不到一丝杀气:“既然王兄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天天端着,别说你们看着难受,我自己也是乏累得很。真想什么时候脱去这一身桎梏,好好遨游环宇,做一次逍遥道人。”

    “岂止是你,我们也是如此。只不过身后家族拖累,不得不扛起一些责任,也算是对得起祖宗遗留下来的福运吧。”王连山说道,“对了,你看我带谁来了?”说着,他将躲藏在身后的宋怀安身影显露了出来。

    在萧权来此的那一刻,宋怀安便感觉浑身不自在。正如他之前所言,是萧权带领他以及他身后的家族接触到了最顶层势力。后来宋怀安与萧氏决裂,带走不少法宝,于他而言,是弥补这些年的辛劳。他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么说,唯独对萧权,他心中有那一丝愧疚。

    宋氏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他到底算是宋氏的领军人物,基本的廉耻之心还是有的。所以当王连山让出他的身影,众人眼光落在他身上的一刹那,尤其是萧权,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萧权率先开口,才缓解了这份尴尬。

    “宋兄别来无恙?”萧权言语诚恳,仿佛之前的一些不愉快根本未发生一般,而二人就是多日未见,阔别重逢的老友一般嘘寒问暖。

    宋怀安脸上有些炙热,他不敢直视萧权,只得轻声说道:“多谢家。。。萧门主记挂,宋某一切还好。”

    众人看着眼前这场画面,各自心中所想不同。李明玉觉得萧权如此真实浪费时间,浪费表情,直接将这个叛徒拿下,就地正法才好。王连山虽然表面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但却暗中查看萧权的脸色,只要让这位萧氏家主吃瘪,那便是再好不过。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恶心恶心他也算是不错。韦应华则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宋怀安的事他知道大概,也清楚这种事情必然是双方存在矛盾,不然任谁也不会如此。但毕竟不是自己家事,更与自己无关,如此情况,何必招惹这份闲事。

    “都好就好。以后得空了夺回来看看,往日的朋友都很想你。虽然你已经不在萧氏,但在此多年,萧氏怎么也算是你的半个家,切勿断了缘分才好。”萧权言语诚恳,语气真挚,就差潸然泪下了。

    宋怀安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王连山笑着说道:“萧门主这话就错了,现在宋长老在我王氏也很好,王氏也会成为他的新家,也定会得到重用。所以这话可不要再说了啊,小心我小肚鸡肠,与你计较。”

    萧权笑着说道:“是我唐突了,稍后喝酒,我自罚三杯。”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进太和殿,随后李云河下去吩咐酒菜,李明玉则陪着萧权,招待这几位不速之客。

    吴仲身在荣安殿,刚才一瞬间便感觉到有外人来此,而且修为高深,如山峰一般不可撼动,其神识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查探这里的一切,最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挠,二者并未爆发争执,那陌生神识便悄然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