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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独孤烈似是而非的话,诸葛青卿更是心焦,酒也醒了大半,重如千斤的头疼也顾不上了,拽着独孤烈的衣袖,急促问道:“我,我究竟做了何事?”

  独孤烈看着她紧张模样,又看了一眼她紧拽自己衣袖的手,脸上笑着更浓,“正如现在一般。”

  诸葛青卿脸一红,连忙松手。

  窗外,锣鼓乐声,越发响亮热闹。

  其实昨晚,诸葛青卿在船上便喝醉了,一个人倒在船屋长椅上。独孤烈倒没想到,她如此不胜酒力,否则,也不会纵着她喝醉。原本月桃伺候着,想要将她扶起,可是月桃一个纤纤女子哪里扶的起酒醉的人,还是独孤烈让船夫回岸,亲自将诸葛青卿横抱回香屏阁。

  身后柳绵与月桃也是惊诧对望,她们在涉足风尘也有几个年头了,各色客人见的也多了,这男人间酒醉相互搀扶的,倒是见了不少,这么一路横抱着走的,倒是第一次见……

  而下船上岸后,他们同行之人,见此情景,竟也不意外,而都是一副饶有深意的笑意,看的人不知所以。

  进了香屏阁,诸葛青卿显然已是神智涣散,却拽着独孤烈的衣袖,不肯撒手,好在霜儿和乌达姑姑也眼明跟上,借口将柳绵和月桃遣去,又伺候诸葛青卿梳洗更衣。

  原本她们是想带诸葛青卿回自己厢房就寝的,可不曾想诸葛青卿拽着独孤烈,死活不松手。

  乌达姑姑原以为,以独孤烈的性子会生厌烦,却不想独孤烈倒是有几分欢喜之色,遣她们出去,将诸葛青卿留在屋内了。

  若是乌达姑姑知道,独孤烈还伺候了诸葛青卿一晚的醉吐,恐怕更是要瞠目结舌了。

  “公子,公子醒了吗,柳绵来伺候公子起身。”

  门外响起一个甜美娇柔的女声,暂时将诸葛青卿从羞愧尴尬中解救。

  独孤烈看了一眼,还倚靠在床榻之上的诸葛青卿,对着门外说话的语气冷淡了几分,“先在门外候着。”

  门外柳绵,微一愣神,黯淡答道:“是。”

  诸葛青卿缓了半晌,重新将那半碗清水喝下,那水中加了些许花蜜,甚是清甜,感觉心气是舒缓了些,只是头疼之感仍是明显。

  对了,今日是花灯节,楼下的鼓乐之声这才入了诸葛青卿的耳,她顿时恍然,今儿说什么也要去街上巡游一番,只是这头疼之感,看来得寻古大夫拿些药食。

  独孤烈已换上窄袖常服,披上一件紫色锦绣长衫,看着诸葛青卿勉强撑着床沿坐起身,开口问道:“宿醉未醒,不休息一日?”

  诸葛青卿一手扶着额间,一手撑着床柱,勉强起身,想要摇头,但是头疼之感太过,只能是答道:“喝了蜜水,好多了,一会再寻古大夫开些药便好。”

  独孤烈见她摇摇欲坠模样,还是上前扶住了她。

  自打她入摩斯以来,一直是端庄持重,让他觉得生离,倒是喝醉时又几分可爱,不过看她醉后这般难受模样,以后怕是不会让她再醉了。

  “我要更衣。”诸葛青卿略显别扭地低声说道。

  独孤烈微愣,然后有些玩味地看着她笑问道:“是要我替你更衣?”

  “自然不是。”诸葛青卿脸一红,连忙说道,只是猛然之间又牵扯了头疼,她侧过泛红的脸,喃喃说道:“你,你先回避一下……”

  独孤烈看着她笑意浓重,半晌之后确定了她能自己站稳身子,才默然一笑,走到桌边坐下,自饮茶水。

  每与诸葛青卿在一起时,他的心绪总能不自觉受到牵动,虽然她大多时候是顺从恭敬,尽显万炎公主的大气淑雅和知书达理,不过偶尔的杀伐决断和女儿家别扭的模样,也甚得他欢心。

  让他原本宛如死水的生活,激起了波澜,不在是为了活着的索然无味,而是有了喜怒哀乐的常人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