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古西风停止了心肺按压,重新探了诸葛青卿的脉搏,轻轻吐了口气,抬手擦去自己额间的汗水。

  “她,怎么样了?”独孤烈急切问道。

  “气息恢复了,但还很虚弱,一会我再用些针,替她疏通气血。”古西风坐在圆桌旁,微喘着气,“不过,她旧疾复发,能不能醒来,全凭天意了。”

  独孤烈握着诸葛青卿的手收紧了几分,他少有的感觉到了害怕,害怕失去她。

  他用力的想把诸葛青卿冰冷的手捂热,可是怎么也暖不了。

  “乌达姑姑,发生了什么?”独孤烈伸手抹去诸葛青卿嘴角的鲜血,眼眸骤冷如霜。

  乌达姑姑扫了一眼屋内的满满当当的随行侍卫,苦善立即会意,示意众人都先退出。

  “古大夫还请留下。”乌达姑姑开口,诸葛青卿这个状态,随时都有可能再有危险。

  瞬时,屋内除了昏迷的诸葛青卿,就只剩独孤烈、古西风和乌达姑姑三人。

  “到底怎么回事?”独孤烈皱眉问道。

  “清早,范赤送来了一封信,姑娘看了信后,神色就不对了。”乌达姑姑踌躇再三,没提诸葛青卿昨儿彻夜难眠之事。

  “信?信呢?”独孤烈问道。

  乌达姑姑扫视了一眼屋内,然后径直走到诸葛青卿藏信的小木箱处,果然,里面躺着一封满是皱着的信。

  不过,这个地方藏信的地方,诸葛青卿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独孤烈接过信,只是扫了几眼,一双漂亮的眸子就变得深冷了。

  原来,是万延发生了宫变。

  “可是宫内起什么祸事?”古西风猜测道。

  “嗯,废诸。”独孤烈惜字如金,倒也没想瞒着。

  古西风的神色微变,难怪她会有如此反应。

  “但是,不止于此吧?”独孤烈握着信,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诸葛青卿。

  “单此一事,或许是不止于此。”古西风打开药箱,不紧不慢地说着。

  独孤烈眉间微蹙,冷眼看着他。

  “诸葛姑娘原本身子就弱,昨夜想必也是一夜未眠,早上听闻此事,情绪波动过大,诱发旧疾。”古西风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也不管独孤烈与乌达姑姑的反应,“若我及时用针服药,调养个一两日也能恢复,偏偏在我到前,又受了一番刺激,以至于气血逆行,直至于此。”

  独孤烈闻言看向乌达姑姑,乌达姑姑脸色也并不好看,自恼道:“是我疏忽了,姑娘感觉身子不适,让我去请古大夫,我便急匆匆去了,没能安排周全,让外人得趁闯入。”

  “什么人?”独孤烈阴沉的言语中,透着杀意。

  “大汗昨夜的新婚夫人。”古西风言语中满是嘲弄,“大约是昨晚受了冷落,所以一早就来诸葛姑娘这寻晦气,毕竟人家是明媒正娶,诸葛姑娘无名无分的,也只能白白受气。”

  独孤烈双拳紧握,要不是看在古西风的医术无人替代,他恨不得现在就拔剑将古西风剁成肉泥。

  “诸葛南陌来说什么了?”独孤烈阴冷的向乌达姑姑问道。

  “污秽之言,大汗不听也罢。”乌达姑姑道。

  “她说,青卿姑娘寄人篱下,无名无分,也不招大汗喜欢,大汗甚至不愿碰她。”古西风毫无忌讳,将听到全都说了出来。

  独孤烈听罢,犹如胸口受了一记重拳。

  他不愿碰她?

  他哪是不愿,他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