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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定是近日操劳过度,开始说胡话了。”诸葛青卿厉声打断,“依皇兄所言,青卿于皇兄而言,也是仇敌了?”

  “这六本城帖,必能保你储位安稳了。其余的,青卿也无能无力了。还请太子珍重。”诸葛青卿蹙眉说道,“烦太子替青卿问母后安好。”

  诸葛青卿只想早些了解此事,大家各自分别了。

  哥哥如今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性情与先前大不相同,若再说些逾矩的话,激怒了独孤烈,怕是不好收场了。

  可惜,诸葛云端并不能感知诸葛青卿的心思,依旧对叶只圭追问道:“只圭你说,你可愿随本宫回去?!”

  叶只圭手足无措地向独孤烈的方向退了一步,抬头看向独孤烈。

  独孤烈也正看着他,不过眼眸如同一汪平静湖水,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只管自己做决定。”独孤烈语气平淡。

  听闻独孤烈的话,叶只圭仿佛有了勇气,他不动声色挣开诸葛云端拉着自己的手,认真道:“杀父之仇,只圭一刻也不敢忘,只是如今仇人不明……”

  “眼下时局,太子自身难保,还是别让小世子回去添乱了。”诸葛青卿踏马上前一步隔开了诸葛云端和叶只圭之间的距离,语气清冷生疏。

  不给诸葛云端开口的机会,诸葛青卿立即对叶只圭道:“只圭,上马,我们该回营了。”

  说罢,诸葛青卿不再理会诸葛云端继续说着什么,探询的目光望向独孤烈,独孤烈亦看着她,朝她微微点头,二人便调转马头,向摩斯阵营骑乘而去。

  叶只圭见状,连忙上马,匆匆对诸葛云端说了句,“太子哥哥保重。”便快速跟上独孤烈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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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青卿原以为,结束了与万延的战役,独孤烈会休整一日,再拔营回帛城。

  没想到,当日调转马头后,独孤烈就直接率大军回帛城了。

  “大汗为何如此匆忙返城?”诸葛青卿驾马紧跟独孤烈。

  若不是前几月她苦练骑术,若不是独孤烈身上箭伤未愈,她恐怕是跟不上独孤烈的。

  “漠北出了些乱子,我得赶过去。”独孤烈言简明了地解释道。

  “可是你的伤……”诸葛青卿满眼担忧。

  他箭伤未愈,本就不可长途奔骑,更何况是要行军作战。

  “不碍事的。”独孤烈目光深邃而温柔,即使情况已万分危急,他也不想让她担心。

  此次,索突和律邪得知,独孤烈亲率大军在南与万延开战,于是连夜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奇袭漠北。

  短短三日,扰的漠北狼烟四起,生灵涂炭。

  自摩斯王庭迁徙自帛城,重军也多在帛城周围驻守,调防漠北战线着实有些长。

  即使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完颜达尔,率五万精兵赶到漠北,将士路途疲乏,战斗力自大不如敌。

  连败数战。

  诸葛青卿不知是怎样紧急的军情,能让独孤烈带着一身伤痛,将原本四日才到达的路程,快马前行至两日就到了帛城。

  一到帛城,独孤烈便下令军队整装休整,自己则带了一支亲卫,亲自送诸葛青卿回王庭。

  刚下马进了诸葛青卿的侧院,诸葛青卿就拉着独孤烈,娇柔清俊的脸满是担忧。

  她心疼环抱着,抚上独孤烈的背,轻甲有些潮湿,她摸了摸将手拿到眼前,是一片殷红。

  他的伤口,果真又开裂了。

  独孤烈原本换上了轻松的神色,想要宽慰她,没想到低头便看见诸葛青卿双眸低垂,一滴滴清澈透明的泪珠从她眼眶滚落。

  “怎么哭了。”独孤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诸葛青卿没有回答,一头扎紧独孤烈的怀里,忍着不哭出声,却忍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

  独孤烈从没见她哭成这般模样,将她横抱进屋,关上房门。

  “乖,这是怎么了?”独孤烈的语气极尽温柔。

  诸葛青卿无法说出让他留下的话,却也无法不担心他的伤。

  “是不是这两日赶路太急,累着了?”独孤烈坐在床边,将她拥在怀中,轻声询问。

  诸葛青卿摇了摇头,抬眼看他,眼中满是心疼,“你的伤,还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