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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悠悠下正襟危坐两人。外头寒风凛然。屋中却温暖如春。桌前那束白牡丹开的正香。

    “姑娘莫急。我家主子稍等便来。”双环髻秋水色衣衫的丫鬟福了福身。奉上精致的糕点和香茗。

    “多谢姑娘。劳贵人费心邀请。不知是哪方的贵人?”苏惊墨点头示意。浅问着那面容端和的女子。

    他们从宫中出来不久街上便出了乱子。

    “郡主久等。微臣在此赔罪了!”

    身披斗篷的男子推门而入。手里捧着的东西更叫她坐直了身子。

    男子将斗篷褪下。恭敬的点点头坐了下来。把托盘推在苏惊墨面前。眼睛却瞟过一旁端正的南祁。

    “副使大人此时出现在这个偏僻的茶楼里。恐怕是不大合适的。”

    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苏惊墨脸上笑意更重。此人说来她也并不陌生。是那芜泽使者的副手。不过无论从何说起。他都该在那官家客驿当中。

    “郡主莫要取笑微臣。微臣请过郡主。只是诚意没叫郡主瞅见。如今微臣亲自将斩腰送来。可叫郡主满意?”

    目光从南祁脸上收回来。芜泽副使苦笑一声。他费劲周折才出了驿站。今日必须将事成了。

    “多谢大人。不过大人费劲周章。不光是为了还斩腰吧。”苏惊墨摸着斩腰那熟悉的剑身和熟悉的剑穗。并没有推脱客气。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微臣一来是请郡主帮帮芜泽。二来是解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芜泽副使索性将话说的明白。他知道苏惊墨定然听得懂。

    那晚刺杀惊心动魄。除了芜泽。各地使者皆有损伤。

    而意外的是。被斩杀的刺客竟然都有芜泽的标志。加上其他线索。虽然定不了罪。却让他族厌恨。被皇上禁足在驿站。若不能洗刷冤屈。怕会为全族带来后患。

    “副使大人是明白人。苏家的处境和后宫前朝的变换应该也略有耳闻。如今惊墨自身难保。何谈能有能力权力帮的副使呢?副使若是有心。不若想法子打点打点三皇子和梦贵妃。许着更有用。”

    苏惊墨收回手。半是推脱的拉开了距离。

    她说的明白。也是试探。这么清楚简单的道理她知道。难道芜泽副使不知道?

    他既然能出守卫森严驿站。难道就进不了三皇子府?只能说他不想见。至于不想见的理由。却让人三思。

    “哼。”苏惊墨不说还好。一说这副使便来了脾气。一拳砸在桌子上冷了眉稍。

    “噌。”南祁一声不吭。腰间的佩刀已经动了。冷冽幽深的深邃双眸叫人不寒而栗。

    “微臣失仪。”

    芜泽副使嘴角动动。愣了一会儿也只当他是个护主的侍卫。当下也说起了缘由:“郡主。微臣知晓郡主的兄长死在前些时候的刺杀中。而郡主定然也以为是我芜泽叛变。今日微臣贸然出现。郡主也定然对微臣敌视不信。只是微臣却没了办法。”

    “既然知道。大人又何必自讨苦吃?”苏惊墨静静的听他解释。面色如常。

    “不说三皇子。六皇子重伤。其他在朝的皇子无一不被调开。何况相府深受其害。微臣只得求助相府。”

    “我凭什么相信大人不是在诓骗我呢?万一芜泽在报复求婚不成呢?那些刺客。可是真切的芜泽人。既然大人求助于我。只一把剑怕是难以叫我做下抉择。”

    苏惊墨其实已经信了两分。毕竟后来褚华查到的信息有几分不同。

    若是真想作乱。那几个刺客当真是太少。

    不仅还将瞩目又有象征意义的得意草绑的那样醒目。而且竟然还出现了自相残杀的场景。

    “郡主明鉴。其实……”芜泽副使脸色也变了变:“大昭繁荣。这么多年之下芜泽却境况愈下。大王沉迷美色贪欲。也越发不爱理族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