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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楚朦胧睡眼中醒来,她睁开眼,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不再是干燥粗质的杂草堆,她细细打量着眼前。浮翠流丹的荣华修饰和佩珠环扣的针织厚被,一个晚上,她睡的舒服踏实,她还难得的做了梦,她梦见自己居然身披盔甲上了疆场,自己变成了和哥哥一般厉害的传奇人物,血溅四方,慢慢的盖过了她的小膝和腹部,她疼。

    这梦境真实的可怕,虽然不完整,但是碎片中有人厉声的叫自己活下来还要自己回家,就像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有人在等她回家,她倒是想得通彻了些,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有点好处的,这个赵延易没有想杀的念头,她便要查出来那人纠结要逼供自己什么,又要看看他幕后是谁有什么阴谋。

    有人敲门,昭楚便重新躺下,装作是睡梦未醒的模样,荟茶端来了一杯姜茶,见她未醒,慢慢的将她抬起脑袋,一点一点的细心喂她喝下去。昭楚夜里昨晚发了高烧,她竟然没快点觉察,只觉得屋里没了动静,等到她再进去的时候,昭楚面色苍白,额头也烫,手脚冰凉,没有一点血色,她摸着气息请了大夫开了药,昭楚才捡回一个命来。

    大夫说她身子骨弱,这是由腹部疼痛引起的,体内湿气太重,这三天里也只给她热了些粥,她却不吃,这才留下了病疾,她的肠胃也不佳,平常应该要注重些饮食,起居习惯也不能差。究竟是大户小姐,荟茶心里有数,赵延易让她关在楼里的人,都不是要赶尽杀绝或严刑逼供道出些什么,具体她也不知晓,但是照看好了总是错不了的,如今她却生了病,赵延易未归,她也拿不定主意但也把人送进了闺房,让她好受些,荟茶给她敷着热水又添了几件被套,昭楚被闷的慌却不敢吱声,她生怕多喘口气就又回到了原间的小破房里。

    她一直闭着眼直到荟茶离开后才重新掀开被子,她想下床,双腿却发软,已经躺了好久了,自己也应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她绕弯着臂,手勾着着脚尖,直着腰向下,她喘了一口气,屋外又重新有了动静,还不是刚刚的女人,她贴在门里,静静地竖起耳朵听,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是刚刚的女人,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赵延易,她踮起尖,勉勉强强的听到熟悉的低沉声线,嗯,错不了,就是赵延易。

    另一个倒是挺不太清,见有人靠近,她又忙慌的跑床上去。

    赵延易停下马,刚刚回到阁楼,就瞧见了外门的竹签草绿帽,是昭鹏先到了,他勒紧马,把他拉进了马棚里喂草,随后又带上了刚刚昭鹏留下的东西才进了楼里。

    “界主”荟茶见他便低身行礼,“人呢?”赵延易冷着脸皱着眉头,刚刚他去小屋里没有看到那个女子,荟茶道:“界主,你不在的时,她发高烧不退,我给了请了大夫开了药,现在人躺在我房里,还没有醒。”“好,容麟在茶房间里,待她醒来后,将她带来我们有话问她。”赵延易道,“是”。

    “你来了”昭鹏起身去迎他。两人好久不见难得一日相聚却还是在昨日殿前,昭鹏给了端了热茶,两人盘腿打坐在茶房里古木色的硬垫上,房里只剩热气茶香。

    “好久没回阁楼了,上一次来我都不记得时候了,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我刚进楼里年纪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十五六的才俊男儿。一下子,人就到这个岁数了。”昭鹏看着杯中热滚的漩涡,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自己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却还没有心悦哪家女子,一心还留在朝廷阁楼里,他艰难的承认自己已经不是同赵延易一般年纪的男儿了,他叹了着一口喝下了茶,眼中有着无尽的忧伤和彷徨,对立向坐的赵延易全部把他的情态尽收眼里。

    “男人建功立业从来不晚,更何况您已经凯旋归来了,不要面的谈什么大器晚成呢,这不是给我犯难吗?”赵延易慢条斯理的说。

    “就你会说话!”昭鹏又漏出了笑脸,赵延易这小子倒是懂人心声,知人心房,也不难怪皇上这么重用他,就连这次的考核比武只让他一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