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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都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都应该是长生不死的,都有着莫大的神通,都应该视天下众生为草芥蝼蚁。可眼下呢,仙人死了,头颅落到了泥尘,莫大的神通却抵不过凡人的一柄断剑,就这样没了性命。

    即便是眼睁睁的瞧见了这等光景,在场诸人都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仙人死了,都在那期待着,期待着天上那仙人正汩汩流着鲜血的脖颈出猛然乍现金光一道,接着再从那脖子上凭空再长出一颗头颅,照样光彩,一剑下来,斩杀了底下的凡人!

    可是期待的光景儿到底是没有出现,到最后,那仙人的躯体直直地从天上掉了下来,同那头颅一样,落到了泥尘了,许是仙人躯体终究要胜过凡胎肉体,不曾摔成模糊模样儿。

    陈墨看过了那仙尸一眼,轻笑两声,心里好是轻松,此番终了,身上那些个一直强忍住的疼痛苦楚一股脑儿的全部袭上来,陈墨再也忍不住,眉头紧锁,险些要流出眼泪来,身子再没了半点儿的力气,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仰面朝天,看着那南天门前。

    半空之中,南天门前,倏忽有乌云聚集,遮住那晴朗天日,仔细看去,那云彩尽然满是血色,轰然三声雷鸣响动,接着,天上落下雨水。陈墨艰难抬手,接了一捧,看着手心里的这些个雨水,竟然全是血红模样儿。

    仙人陨落,天地同悲,苍天泣血,以此为祭!

    张道然彻底愣住在了原地,眼光直直地看着自家天师府祖师的尸体,眼神中全是一些个不敢相信的模样儿,好一会儿,堪堪回神儿,面上布满了仇恨的颜色,狠狠地瞪了那陈墨一眼,单手持剑,手捏剑诀,剑指陈墨,开口喝道:“妖孽,怎看弑仙?还我祖师命来!”说罢此语,宝剑直取,刺向陈墨。

    陈墨自然听得了这些个言语,只不过不曾去看,眼神里生出些许不甘,连仙人都给扛过去,却还要死在这里,说真的,的确是有点儿委屈啊!

    那桃木宝剑化作红芒一道,直取陈墨眉心,红芒闪烁,裹挟杀气,眼看就要取下陈墨性命,却在离着陈墨不过三寸处,猛然有青光而至,刚好挡在了红芒底下,将那桃木剑挡住。在这青光威势之下,那桃木剑冲势瞬间消散干净,在空中随便翻了几下,便落到了一边儿的地上。

    青光之后,一袭白衣倏忽而至,飘然落到了地上,正是到了那陈墨的身边儿,仔细看过了那陈墨的伤势,禁不住轻轻咂舌,开口说道:“啧啧啧,这模样儿可是太狼狈了一些,不过还好,最起码儿还保住了性命!”

    要说这人是谁,想来也不必多说,便是那位太华剑仙李玄霄无疑了!

    陈墨听闻这些个动静儿忍着疼痛,稍稍转头,正见着那李玄霄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自己,心里好是埋怨,开口道:“若是你早些过来,我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模样儿!”

    李玄霄轻轻摇头,面上带着几分笑意,轻声开口:“这事情上,你可是断然怪不得我的,要不是你家那老头子出手阻拦,师叔我定然也是早早地就到了。谁能想到你师父当真是舍得本钱,连周天殿上那三百多

    颗定光珠都给撬了下来!”

    陈墨未及言语,便听得张道然那边儿又传来言语。

    “何处来的贼人,竟敢管我天师府的闲事,当真是舍得自家性命?”一日之间,天师府从道门稽首落到这等下场,就连自家那早已成了仙人祖师也被人给砍了头颅,就算修道多年,张道然这心性也守不住了。

    此番也怪不得张道然不曾认出李玄霄的模样儿,那太华剑仙虽有莫大的名气,可少有下山,再加上一身修为早已返璞归真,旁人自然察觉不出有何不凡之处。

    李玄霄转过身子,方才不曾留意,此时才见着那边儿的那具仙尸,纵然身故,尤有余威,仙人气息,掩饰不得。李玄霄这眸子里稍稍变色,轻声言语着说道:“下山这趟也不算白费功夫,手段增长了不少,竟然都斩杀了仙人。当得起我这句了得了!”

    说罢这言语之后,李玄霄抬头看去,正看着那张道然,面上平静,不曾将这张道然丝毫放在心上,道:“太华山李玄霄!此番来接我太华弟子,道友可是觉着有何不妥?”

    太华剑仙名声在外,张道然自然听说过,听得这言语,面上稍稍变色,却不曾后撤半步,若是今日退却了,天师府便成了天下的笑柄,何况这位太华剑仙的手段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如此,稍稍定住自己心神,面上强作镇静,探手过去,将落到地上的桃木剑再一次召回,随手抖了个剑花儿,轻声开口:“太华剑仙?好大的名头!只不过盛名之下,虚实与否,还未可知啊!”

    李玄霄听闻这言语,面上忍不住轻声笑过,道:“道友的意思,可是要亲自试过?若是如此,出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