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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还是没敢回家,就在周易堂对付了一宿。老神棍也是信得过我,把店门钥匙都直接给了我,但他没回周易堂,他去刘大姐家里,一晚上就没出来。这事儿我倒是挺高兴,为啥?这就等于他跟刘大姐的事儿成了,张百全要给我发奖金了!

    一大早我就去了幸福你我他,张百全见我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他说昨晚遛弯看见我房间亮灯,就知道我已经出院了。我把老神棍和刘大姐事儿跟张百全一说,张百全也挺高兴,说我这住院几天都没闲着,月底一定给我发奖金。

    我看张百全心情挺好,就开口说:“老舅,住院这几天我有点想家了,想请几天假回去看看行不?”

    张百全在那整理登记表,头也没抬:“嗯,去吧,这都大半年了。”

    没想到请假这么容易,借着这个理由,我就能跟老神棍出去捞个外快了。走到门口,我又把苗大爷交的定金交给张百全,并告诉他要给苗大爷准备好登记表。但愿我回来之前,张百全能给苗大爷找个称心的老伴儿。

    去往永祥县的火车上,车厢之中,乘客不多。老神棍还沉浸在昨晚的幸福中,脸上洋溢着脱单男人猥琐的笑。他这种表现,在我意料之中,毕竟我都介绍成功了那么多对儿了。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还真有点想家了……

    “小耿,小耿!喂!”老神棍喊我。

    从思绪中拉回来,我回道:“嗯?”

    此时老神棍已经收起了之前猥琐的模样,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这永祥县吗?”

    当然记得,老神棍的父亲——老老神棍就是在永祥县失踪的。于是我点了点头。

    老神棍叹了口气说:“这地儿其实我每年都会来,借着这次办事儿的机会,我也带你去看看。”然后,老神棍又用昨晚那眼神看着我,仿佛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老神棍总喜欢用这种眼神看我,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能起来。我忙开口道:“你别总这么看我,跟个老年玻璃碴子似的。”

    老神棍一愣:“啥叫玻璃碴子?”

    我一乐,没答话,就不告诉你,急死你。谁知道这老头也不着急,拿起手机就查了起来。查完他也不生气,淡淡地说:“酬劳里边扣200,还剩1800。”

    我当时就急了:“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老神棍闭上眼睛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我心里暗骂:你个老傻x,天天遭雷劈。

    气得我又去泡了一碗面。正准备开吃,就听前排座位有吵闹声传来。我刚想上前凑热闹,抬头发现动作还是慢了,挤不进去了。

    我拍了拍人群外圈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帅小伙儿:“哥们儿,那边出啥事儿了?”

    那哥们儿回头看我一眼,说道:“好像是精神病犯了,在那一直骂人呢。骂的都不着四六的。”

    这时候乘警、列车员就都赶了过来,人群让开一条道让他们进了去。我也终于能看清里边的情况。

    “都特么给我滚犊子,你们这特么要给我拉哪去啊!”一个中年男人喊着。

    乘警环顾四周,问道:“有家属在吗?有家属在吗?”

    周边没有应答,只有一个年龄较大的乘客回道:“刚才我看他自己一个人拎包上来的。”

    乘警一看没有家属跟着,也判断不了这人到底是犯了什么病,就告诉旁边乘务员,赶紧去广播问问这趟车里有没有医生。那中年男人是越骂越欢,逮着谁就骂谁,唾沫星子满天飞。顺势还要从半开的车窗里钻出去,幸亏周围乘客帮忙给拽了回来。

    “就这战斗力,医生也治不住啊。”我自言自语道。

    “医生治不了他的病。”老神棍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

    我看他还有点来气,就呛道:“医生治不了,那你能治?”

    老神棍又切换到了世外高人频道:“然!”

    然你奶奶个腿儿啊,这一大车厢谁认识你,你说你装个茄子?我心里暗骂。

    过了一会儿,还真有两个医生赶了过来,还没凑到近前,那个犯了疯病的中年男人就指着他俩:“给我滚犊子,信不信我用尿呲你俩!”那俩医生见状只能跟乘警表示,自己不是精神科医生,看不了这疯病。

    我一把拽起老神棍的胳膊,高喊:“他说他能治,让他治!”

    这会儿,那中年男人被四五个乘客摁在座椅上,但是手没闲着,已经开始解裤腰带了。车厢里的人也不管老神棍到底是干嘛的,不是说他能治吗,那就赶紧让他试试。

    老神棍也不慌,缓步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坐下。中年男人看着这老神棍,竟也不像刚才那般死命挣脱,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对着老神棍说:“我拿尿呲你。”

    周围人一看,这老先生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还真把这疯子给镇住了,都纷纷叫好起来。老神棍对于气氛的拿捏,已经出神入化了,面露慈祥而又深邃的微笑,说道:“你怎么跑到这火车上的?”

    那男人说:“我放屁崩你。”

    老神棍也不恼:“下一站你就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