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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难走,夜里更甚。

    宋秋月漫无目的地乱走,甭管脚下是石头还是泥水,甭管眼前是荆棘还是枯枝。

    走就一个字,这里没有家。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她才真正活明白。自己这前半生,原来是那么可笑。

    哀莫大于心死。

    程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心里十分焦急。

    “秋月姐,你慢点!”程鹏叫着,小家伙哈嗤哈嗤喘着粗气,拼命跟随,居然也很勇敢。

    男人的脚步到底比女人阔一些,尤其是程鹏。他很快追上宋秋月,跨前一步伸开手臂拦住她。

    出门时程鹏只穿了一件背心,现在背心套在宋秋月身上,他赤着上半身。月光下,程鹏的筋肉高低起伏,像岩石,如盘蛇,透着爷们儿的强势。

    宋秋月抬起头,看着程鹏,咧嘴惨笑:“大鹏,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姐,你这是啥话呢?张虎就那个怂*样,你跟个畜生计较什么?就算跟他计较,也不是这样计较。咱们明天去镇上,报警、告他!”程鹏急切地劝慰道。

    他预感,宋秋月这一趟肯定没好事,八成是要寻死去。

    “呵呵,清官难断家务事,大鹏,你还年轻。”宋秋月落寞地说,“这谁都不怨,就怨我自己!”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小布包,死也不肯撒手。刚才她和丈夫,就是在抢夺这只布包。

    程鹏看得心里难受,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忽然宋秋月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下了。

    他吓一跳,上前揽住她,叫了两声,不见答应。大热的天,宋秋月的身体竟然冰凉。程鹏忙帮她把脉,这才发现宋秋月是严重的气血虚弱。

    “秋月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别怨我啊!”程鹏嘀咕了一声,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下山去。程大壮扑扑跌跌,叽里咕噜跟着滚了下去。

    程鹏有心把宋秋月送回家,可怕张虎在家,双方又爆发冲突。再者说了,万一在路上碰到村民,自己也是有口难辩。不如就在这潭水边,把宋秋月救醒吧。

    他找了个平整的草地,将宋秋月平展展放下,沟通镜子,取出一滴灵珠。灵珠看起来浓稠犹如牛奶,光滑好似珍珠,和以前大不相同,这让程鹏挺吃惊的,不知神镜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他思量了一下,还是把灵珠滴在她嘴唇上。没多久,宋秋月悠悠醒来,迷茫地支起身子:“唉!”

    程鹏一边挠手心,一边问:“秋月姐,感觉怎么样了?有哪不舒服嘛?”

    宋秋月摇摇头:“大鹏,又是你救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