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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羲塾内,九尺双首蛇冲白苏而来。二人诧异,他们还从见过长着两颗脑袋的怪蛇。

    白苏迟愣间,怪蛇已冲至他身前,它大张毒口挺身向白苏扑来。季明轩手疾眼快,他连忙推开身旁的白苏。

    怪蛇扑了空,可白苏也不慎跌倒。

    双首花斑绵蛇盘横于二人之间。怪蛇仿佛对白苏有莫名的执着,它转身又急速向白苏游去,曲身蓄力又将向他进攻。

    白苏见蛇阴凶怪异、对自己仿佛势在必得,他不由慌了神,连忙支身后退。

    见怪蛇紧捉白苏不放,季明轩心急,眼下他身上并无刀剑之物,无法挟制钳制怪蛇。季明轩看向手中的兵法,连忙将它砸向蛇首。

    “白苏快躲开!”

    怪蛇被书简砸到,白苏趁机起身。

    被书简砸到的怪蛇恼怒了起来,其中一只蛇头转目望向季明轩,冲他吐信示威。

    季明轩毫不畏惧,他捡起石子又向蛇头扔去,这下彻底惹火了怪蛇。

    原本双头一身的怪蛇瞬间化为两身,狰狞蛇身上各自顶着一只脑袋。

    白苏与季明轩皆是惊怖,两蛇于两人迟疑间挺身而起,各自蓄力向二人狠扑而去。

    正值危机之时,只听一声利剑出鞘……待季明轩缓过神时,面前张着血盆大口的蛇首已然落地,而那柄飞冲而来的长剑直直插入一旁的地面。

    季明轩连忙看向白苏,另一条长蛇正直冲白苏的面门而去,眼见怪蛇便要得逞,忽然一叶飞刀劲闪而过,那扑向白苏的怪蛇瞬间首身分家。

    但没了身的狞恶蛇头仍按原来的行径朝白苏而去。

    白苏连忙侧避,蛇首擦蹭着他的面颊飞过,孤零零地落于地面。

    所幸两人都无大碍,季明轩回身望去,是裴溯与他身旁的侍从救了他们。

    裴溯走至剑旁,拔出地上的长剑,回手收鞘。经由三年的沙场历练,裴溯更加冷俊持重、匿锋内敛。

    少年欣喜地来到裴溯身前,他钦佩拱手作谢道:“多谢裴溯哥出手相救。”

    裴溯按下他道谢的手礼,向他问到:“你已下学,怎么不出宫回府。逗留宫内,不是让季将军与夫人担心?”

    季明轩回到:“我方才知晓闻太史下午请休,本是回塾来取书具,不想遇到一条双首蛇。”

    “双首蛇?”裴溯看向地上的身首异处的两条长蛇。

    此时尉简正检查地上的两条花斑绵蛇,他回首冲裴溯点头,两条蛇皆为剧毒之蛇、现都已亡命。

    “双首蛇?我看到的可只是两条花斑绵蛇。”裴溯生疑。

    “当真是双首蛇,那怪蛇后来才变为两身。”季明轩向他解释到。

    裴溯只信眼见为实:“双首蛇也罢,双身蛇也罢,幸好你无事,眼下你也该出宫,不然你姐姐也该担心了。”

    见裴溯不信,季明轩也没有强辩,他回声应下:“嗯。”

    季明轩走至祁白苏身边,白苏将其兵法递给了他,季明轩瞧见白苏面上的擦伤,关切问到:“白苏,你没事吧?”

    “无妨。”

    此时,尉简却冷蔑出言:“公子苏放心,这蛇虽有剧毒,但毒液皆储于蛇口之中,公子面上的伤无碍。”

    季明轩放下心来,转而不由疑惑起来:“奇怪,这怪蛇为何只紧捉你不放。”

    白苏也百思不得其解。

    “恃强凌弱,人如此,畜牲亦是如此。公子苏虽为贵族却手无缚鸡之力,自然首当其冲。”见裴溯又助季家,尉简心中不爽。但他清楚季家小子与公子苏交好对裴溯笼络季府不利。

    季明轩不服,他立即替祁白苏不平道:“白苏聪慧,他一人之智可顶你十人!”

    尉简看向裴溯的脸色,裴溯冷面无声,尉简也不再作声。

    “时辰不早了,明轩,跟我一同出宫拜会季将军吧。”裴溯开口说到。

    一同出宫?

    季明轩心想父亲不涉党争,重阳夜宴后更是有意疏远裴氏。

    父亲还家,朝中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季府,若他与裴溯一同回府,难免引人猜忌裴季关系匪浅、暗相联手,如此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来。

    季明轩推辞到:“白苏受了伤,我先陪他回宫,不如裴溯哥先行一步。”

    裴溯自然听出季明轩的言下之意,他也不强求:“也好。”

    裴溯霜目如剑,他转而看向祁白苏,他轻轻施礼道:“三年不见,公子苏无恙。”

    白苏淡淡冷笑:“与裴世子三年杀场历练相比,本公子禁足三年自然无恙。”

    裴溯闻之:“原来公子苏仍介怀当年之事。三年前虽是家父善心暗中安排南枝出宫,可终究是穆王丞相紧咬不放,差点暴露南枝罪奴的身份,更险些让王上追查禁军的失职之罪。那场宫门风波到底是由冷宫私自收养罪奴之子引起,也理应由冷宫领罚收场。”

    提起南枝,白苏心中抑愤难平。她自出生便被裴氏抛弃,藏身于苦闷冷宫,未足两岁又被迫离宫,浮沉于纷纷扰扰的民间。南枝身子娇弱,若无人细心照拂,生死可想而知了。

    白苏平复心绪,冷言反讽道:“禁军向来军纪严明、恪守不渝。南枝区区罪奴身份能令裴统领施舍救助,令尊的确堪称善人义士。”